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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诗歌民刊的相互见证

作者:刘洪霞 来源:《深圳摩登:一种新都市文学的崛起》 责任编辑:pengfei 2023-01-20 人已围观

在深圳,有一句很有诗意的话:“每一个深圳人都是一位诗人。”谢湘南是与城市一起成长的诗人,他个人的命运与城市的传奇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有许多诗歌书写的就是这座城市,在诗集《零点的搬运工》中,《深圳早餐》《试用期与七重奏》等诗歌写的就是这座城市。谈论谢湘南的诗歌,不能不谈论深圳这座城市的诗歌民刊。从《外遇》到《白诗歌》,到《诗生活》,再到“广东诗人俱乐部”论坛,这些民间的诗歌活动促成了诗人的成长,谢湘南与这些诗歌民刊有着密切的联系,是这些诗歌活动的积极参与者,他们相互见证了各自的成长。其实,自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就有民间诗刊,最有影响力的《今天》刊物,成就了许多诗人,其中有些诗人成为朦胧诗的领潮人。因此说,诗歌民刊对于诗人的影响不可小觑。

诗歌民刊《外遇》是谢湘南在深圳最早遇到的刊物。1二十多年后,他对《外遇》民刊的理解是:“《外遇》所追求的是打破一切观念和形式,一种诗歌或人生的'意外',出乎意料的创新佳境,它是行动者的诗歌,是生活(生存)方式最直观的反射,因此这有更多的未知因素(可以理解为对固有诗歌秩序的破坏性和诗歌未来的建设性)。但有一点必须肯定:它融注了作为写作个体的先锋精神和创新勇气,这与它诞生在今日的深圳应该有一种内在联系。"2显然,诗人把个人的成长归功于诗歌民刊与城市的成长,而诗歌民刊的产生也是城市发展的必然产物。于是,诗人、诗歌民刊与城市三者之间形成了千丝万缕的联系,需要以今天的眼光重新梳理这些联系。当初《外遇》的成员有:安石榴、潘漠子、谢湘南、张尔、陈末、黑光、余丛,等等,他们共同推出了"中国70后诗歌版图”。他们的宣言是,“你不给我位置/我们坐自己的位置/你不给我历史/我们写自己的历史”(潘漠子语),以此来献给70年代生人。今天看来,诗歌民刊《外遇》虽然没有像《今天》那样产生巨大的影响力,但是,这本刊物的精神宗旨的确与深圳这座改革开放的城市在观念上是呼应的。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民刊《外遇》为什么会出现在深圳这座改革开放的现代化城市里,并同时影响了那么多诗人。

谢湘南也目睹了诗歌民刊《白诗歌》的发展,他曾经为《白诗歌》做过阐释:""白诗歌'不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诗歌样式,甚至也不是对诗歌的一种定义,它是举张在污浊世界里白起来的诗人的存在之辨。白诗歌更多是一种情感的交集。如果要许给它一个未来的方向,那就是维系在诗歌自身当中的一种洁身自好,这也是诗人之所以是诗人,是这个世界的热泪盈眶的旁观者的所有缘由。”“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纸质的《白诗歌》也逐渐转移到互联网上。因为,网络上的互动性比较强,也因此涌起了"白诗歌"的热潮。除了《白诗歌》以外,谢湘南认为对自己的诗歌创作有影响的是深圳诗人莱耳创办的"诗生活"网,它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许多纸质的文学刊物,成为众多诗人的一个精神家园。在当时,谢湘南是"诗生活"网的活跃分子。2002年,"诗生活"网举办了“广东诗人俱乐部”论坛,谢湘南是首任的四位版主之一。由此可见,谢湘南并不是一位孤独的诗人,在这座城市活跃的诗歌民刊的浪潮中,他是一朵活跃的浪花,身边不乏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就是在这样的思想环境中,谢湘南和诗歌民刊,与这座城市一同成长起来。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与这座城市密切相关的诗歌人文艺术的综合体——飞地。谢湘南与《飞地》的创始人张尔是关系密切的朋友。当时创办民刊《外遇》时,他们都是重要的参与者。飞地是极其具有诗人张尔个人化倾向的诗歌刊物、文艺活动的综合体,在深圳这座城市中受到了诗人、文艺爱好者的关注与肯定。谢湘南与飞地来往密切,曾于2017 年为《飞地》写过一则颁奖词:“它是深圳的‘诗歌中心’,它是诗意的飞地,亦是精神的高地。它集聚国内外诗人,传播诗意与人文生活。它是独立的出版物,也是开放与前瞻的人文空间,它将诗歌、文学、艺术融为一体,深度梳理、记录与传播,建构出以中国当代诗歌为核心的全新文化形态。它是深圳现代性的象征,一块飞地,一个想象出来的、不断超越自身的'自治城邦'。"从颁奖词中,我们可以看到,谢湘南对飞地的高度精神认同,以及自己从中得到的滋养,和飞地对于整座城市的贡献与意义。他们这些诗歌同人就是在这样共同创造的氛围中,孜孜不倦地书写着各自的诗歌,而这些诗歌共同塑造了这座城市的精神。

参考资料:
谢湘南 :《深圳时间 :一个深圳诗人的成长轨迹》,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2018 年版,第 128 页。
谢湘南 :《深圳时间 :一个深圳诗人的成长轨迹》,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2018 年版,第 16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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