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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与乡村的女性关注

作者:刘洪霞 来源:《深圳摩登:一种新都市文学的崛起》 责任编辑:pengfei 2023-01-20 人已围观

这首诗歌写于1998年,有着小说一样的情节,撞击着人的神经,有评论者说《忧郁》这首诗歌如同余华的小说《活着》,这种比喻特别贴切。很多人都读过余华的《活着》,张艺谋也曾经把这部作品搬上银幕,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公映。小说的内容是男主人公的亲人一个个死去,最后只有一只老牛陪伴着他,他依然要坚持活着。诗人谢湘南在这首诗中堪称零度写作,如此冷静的背后,是诗人对女性无尽的悲悯,尤其是对受到男权欺凌的农村女性。这首诗堪称诗人的代表作。实际上,诗歌中二姐的自杀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二姐自杀的时间是1997年,这对于诗人是一个重要的年份,也是在这一年,诗人参加了"青春诗会"。1998年。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的诗人谢湘南为苦难的二姐以及亲人写下这首著名的《忧郁》。'同年,该诗发表在《诗刊》第14届"青春诗会"专号的头条。

类似书写母亲和姐姐的诗歌还表现在他的组诗《我的晕车史》中,其中有《妈妈的篇章》和《姐姐的篇章》,诗人以长篇叙事诗的形式表达了对农村女性的关怀,可以说是《忧郁》这首诗的加长版。

“妈妈,可怜的人儿。她一生进过三次城,第一次为了生我:第二次为了看病;第三次还是看病”——《妈妈的篇章》
“姐姐们相继出嫁了,我再也不能在姐姐的呵护下与姐姐吵架,我不知所措地走在为姐姐送亲的队列中……”——《姐姐的篇章》

从时间的线索上,可以看到诗人连续的思考,或者思想的变迁。《吃甘蔗》是在20世纪90年代对女性的书写,到了新世纪后,诗人对女性的关怀的态度,发生了些许变化,有一首诗,堪称是《吃甘蔗》的续篇,那就是《葬在深圳的姑娘》:
没有人知道你们怎样生活过
用怎样的感情投入这片土地
此刻你们用微笑
静立在墓碑上
那是一个凝固的光影
是太阳也躲着的一团磷火

你们身体,活泼地流动
曾在这个城市的街巷里穿梭
是制衣厂 玩具厂 电子车间 柜台前 写字楼内
让人心颤的气息
......

城市灯火凝视可能的亲人
此刻你们真正成为亚热带的一株植物
在城市的外围
与夜露为伴
或许你们在夜晚还会来到城市上空散步
而这城市已认不出你
那条米花色裙子,用水冲洗三次之后
不再有汗味的发夹
                                 ——《葬在深圳的姑娘》
 
如果说诗人早期对女性的关注还充满了悲悯,为女性发声、为女性去战斗的意愿,那么后期对女性的关注,则是因为时代的变迁,而呈现出一种对女性更复杂的思考,不再是一味批判的姿态,这种变化体现在许多诗歌的创作中,例如,《女邻居》《罗小姐》《乞讨》《水果》《数字化生存》《小玻》《病妈妈》等诗作中涉及的具体的女性意象,这类女性形象与20世纪90年代作为弱势群体的女性已经迥然不同,时间已经来到21世纪,女性的社会地位也在悄悄地发生调整和变化,许多都市女性已经实现了经济独立、精神独立,但是在现代化的都市里,女性仍然存在着精神上的众多困惑,这些问题呈现在诗人谢湘南的诗作中,会引起读者的共鸣。以《女邻居》为例:
她的隔壁
住着一团虚幻的空气
当寂静开始麻木
她拨响自己的肉体
她让那边的寂静
更加没有呼吸

在习惯的退想中
她的隔壁
肯定是城市的幽灵
当一个像幽灵一样的男人
访问自己
带走欢乐的顶峰
幽灵的门窗
同样已被时间的盲目
敲过

邻里之间
有时陷入相似的思考
以不同的方式
深居简出
本质的区别
被一墙
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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