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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公园(二)

作者:王国华 来源:《街巷志:拥挤的影子》 责任编辑:yangxu1985 2024-06-27 人已围观

砖铺小径之外的土地上长满嫩草,看它恣肆烂漫的样子,必非人为策划,水、土、空气和草籽的联手经营而已。中间点缀着一些小花,有一点红、夜香牛、白花蛇舌草、蟛蜞菊等,没有特别高大突兀的,红黄白相间,与嫩草悄然匹配。我一一叫出各自的名字时,它们都摇晃起来。

正是隆冬季节,红花羊蹄甲(即香港区花紫荆花)的花朵已红到深处,一半在树上,一半在地下。树上的高低错落,下面的整齐铺成一片。呆立于旁,见枝头花一朵一朵落下来,在风中翻一个滚,三两秒钟后泯然地面众花中,而上面的似乎并无减少。想发点感慨,却只写了两句话:“落花无需我怜,自有清风陪她”。花朵们频频点头,似乎接受了。

大片的白千层形成绿色堤坝的主流。这是一种南方常见,北人陌生的树木,主干极像桦树,高约十几米,需仰头才可见顶。枝条和叶片颇似柳树。花期时,树上结出一朵一朵像瓶刷子一样的白色花朵,故名白千层。更常见的则是红千层,与之几乎没有区别,唯一不同是花朵红色,我私下命名为红瓶刷。白千层的树皮一年四季总在掉落,斑斑驳驳,露出扎里扎煞的内膜,摸上去却十分柔软,不似真正的桦树那般坚硬。在密林里行走,穿得很严实,露在外面的十个手指头上,被蚊子叮了八个红色的包。奇痒,越挠越痒。将手背置于白千层的树干上,仿佛被一层柔软的物体包起来,蹭了又蹭,不用担心被划破,反有相互抚摸的快感。痒痛神奇地消失了。

白千层周边,矮小的散尾葵、长隔木、红花檵木呈前呼后拥之势,让这个堤坝公园显得理直气壮。中间亦点缀几棵高大的火焰木、凤凰木和美丽异木棉,它们由春到秋依次盛开,直至冬日的红花羊蹄甲,每一个季节都不会寂寞。这些植物啊,貌似参差,其实全部经过盘算。和嫩草不一样,规模越大越需周密安排。

林间赫然一条人造小溪,三五米宽,有头有尾,底部铺满大个的土黄色鹅卵石。浅浅的水中,寸把长的透明小鱼仔飞快地窜来窜去,明明是搅得波纹动荡,却仿佛是鹅卵石轻晃起来。两岸一簇一簇的芦苇摇摆白头颅,等待水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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