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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族精神导航：我们为什么需要国家基础 阅读书目
作者：朱永新 来源：造就中国人：阅读与国民教育 责任编辑：kysia 2023-06-14 人已围观
古往今来，每个民族都是凭借自己独特的精神文化而屹立于人类之林。当今社会，各国的竞争表面上看是经济的竞争，本质上则是文化和科技的竞争。提高国家和民族的文化软实力，已经引起我们国家和社会的普遍重视。
提高文化软实力，一方面要重视教育、科研水平的提升，另一方面提高全民阅读水平也极为重要。我国的全民阅读水平很低，与我们的文化发展目标还相差很远。根据中国出版科学研究院 2009 年 4 月 22 日发布的《全国国民阅读与购买倾向抽样调查报告》，我国 0 ～ 70 周岁国民图书阅读率为 52.45%，18周岁以下未成年人图书阅读率为 81.4%，成年人为 49.3%。50%以上的成年人不读书，已经成为制约公民素质提高的关键因素。
制约全民阅读水平提高的原因很多，其中没有一个全社会基本认同的基本书目，人们囿于图书选择困境的原因也是不可忽视的。一些真正的好书很难走进人们的心灵，就不可能使人们真正地建立起对书的热爱。
20 年前，人们就惊呼进入知识大爆炸时代，这源于新的知识每年都以几何级的速度在积累着。如今，仅我国每年就有不下 40 万种中文图书出版。如果能够将中文图书的所有图书书目编在一起，估计也将是蔚为壮观的。现在，每个人一生读尽自己所从事领域的图书已经远远不可能了，更何况还有所从事领域之外的一些图书需要关注。在阅读方面，“望洋兴叹”早已成为人们眼前的现实。因此，选择一些具有经典性或实用性的图书推荐给不同领域的读者，让普通读者，尤其是中小学生有一个基本的阅读“地图”，已经越来越显得非常重要了。
譬如非常重要的儿童阅读，大部分家长和教师最困惑的是：究竟给各年龄段的孩子分别推荐哪些图书最合适？据了解，我国每年新出版的儿童读物约在 4 万种，常销的书还有数十万种。要从几十万种童书中挑选出最适合各年龄段孩子阅读的图书，这是一个浩大而难以完成的工作。而这样的工作，非常需要国家给予大力支持，并调动学界、教育界和民间的力量才可能完成。而除了学前和小学阶段的儿童阅读外，其他如各年龄段的中学生、大学生以及教师、企业家、公务员等各领域，都面临同样的阅读图书的选择和推荐问题。
中国是个重视书目的国家，早在西汉时有学者刘向编撰的《别录》一书，其中就著录有《列子目录》，这也是“目录”一词的最早出处。从《汉书》开始，历代史书很多都有“艺文志”，都将当时现有的图书开出目录记载下来。后来一些私人藏书馆和一些学者也编制过很多书目，其中最著名的如清代纪晓岚编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国传统学问中的目录学历来被视为读书的“钥匙”，而这些书目也确为时人查找图书和后人搜罗研究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开列推荐阅读书目，古已有之。比如孔子亲自为学生整理删定“六经”即是推荐阅读；出土的敦煌遗书中就有被人称作“唐末士子读书目”的推荐书目，是现存较早的推荐书目文献；宋代以后，很多学者给读书人开列过推荐书目，比如元代学者陈端礼，明末学者陆世仪，清代学者李颙、龙启瑞以及民国学者胡适、梁启超、章太炎等。
近代最为著名且影响最大的是清代张之洞的推荐书目。清光绪初年，张之洞因一些读书人问他该读何书何本最好，而著《书目答问》，挑选 2200 余种图书，以指引治学门径，为读书人所称颂，影响几近半个世纪。
在国外推荐书目也是比较通行的做法，叔本华曾说：“读好书的前提是不读坏书。”推荐阅读书目就是指引我们读好书的门径。不仅一些重要的学者会为中小学生开书单，大学每一个学科的教授，每一节课几乎都会拿出一个希望学生阅读的基本书目。美国、英国、日本等国，都有各种各样的推荐书目。更重要的是，国家基础阅读书目的研制、推广，能夯实民族共同的思想基础。
无论是学校还是社会，我们亟须重建共同的语言，我们亟须拥有共同的价值取向，我们同样亟须用真诚的共同行动，来创造共同的未来。为此，我们需要首先拥有共同的历史、共同的英雄、共同的文化符号、共同的心灵密码 —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通过共读，通过对话和相互用文字交流（共写），来实现真正的共同核心价值与思想基础。
共同核心价值和思想基础的关键是共同的文化认同，包括我们每个个体的自我认同，也包括一个民族的自身文化认同。
也就是说，为了使我们的存在充满意义，我们必须回答以下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想到哪里去？如果没有共同的神话与历史，没有共同的英雄与传说，没有共同的图画与音乐，没有共同的诗歌与小说，我们就不可能拥有共同的信仰、共同的道德标准和对未来的共同的愿景，也就没有核心价值体系和共同思想基础。
只有拥有共同语言、共同经典的民族才是一个民族共同体，而不是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只有拥有共同的基本立场与价值观的社会才是一个真正的社会共同体，而不是一盘散沙。没有共同价值、共同愿景的一群人严格来说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社会，更谈不上是一个共同体。
如今，在浩如烟海的图书市场上，为各领域的人们研制推荐书目，成了很多出版人、媒体和知识界人士热衷的一件事，也曾引起过一波又一波的关注。但目前的一些书目推荐活动，往往存在以下问题：
一是商业性驱动，出版机构为了宣传图书而造势的情况屡见不鲜，缺乏公益性，缺乏公信力。
二是图书销售的畅销书榜单往往以市场销量为衡量尺度，内容泡沫化的快餐图书虽然畅销但缺乏经典，一些真正的好书往往藏于深巷之中，因此，图书内容评价的缺乏，需要中立而公正的书评制度加以鉴别推荐。
三是一些媒体的推荐图书活动，往往囿于推荐者的小圈子化和个人趣味化，使得一些图书推荐缺乏普及性和推广意义。
四是推荐图书活动多为年度性质的或某一时的推荐活动，内容上缺乏稳定性，时间上缺乏连续性，选择上缺乏研究性：很少有就一个推荐书目连年进行持续研究修订的，往往造成推出容易而影响消失也极快的情况。
所以，组织优秀的专家团队，建立专门的阅读推广机构，坚持客观、公正、科学的推荐原则，用公益的精神和立场，为中国人研制一个基础书目，就显得特别迫切。
因此，我们呼吁尽快建立国家基础书目制度，积极支持阅读推荐书目的研究和推广工作。对此，我认为：
第一，国家和政府应该对阅读推荐书目的研制和推广，给予政策和经费等方面的支持。
面对浩如烟海的优秀图书，精心研制适合于不同领域和不同年龄段的人的书目，这项工作是个非常浩大的工程。因此靠一些研究机构、出版机构或个人来进行研究，是很难完成的，而且涉及每年或每过几年都要进行增补修订的工作。因此，国家每年在加大文化经费支出的时候，可以考虑拨出一些经费用于支持推荐阅读书目的研究工作。这对提高国人阅读效率和阅读水平以及提高中国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也颇有好处。
在国外，一些国家的政府部门或教育文化部门很重视这些工作。比如美国教育部及一些州政府、文化教育部门很重视支持阅读推荐书目的研究，如加利福尼亚州就有推荐阅读名单（California Reading List，CRL），政府支持研制的这个名单会放在教育局的网站主页上，供家长根据自己孩子所在年级以及语文阅读水平来查询这些推荐书单（分幼儿园，一至二年级，三至五年级，六至八年级，九至十二年级）。在法国，政府也非常重视资助阅读推广活动，通过选择资助一些本国优秀图书，在全世界进行宣传推广活动。在法国大多数地区，地方政府文化部门都建立了地方文化中心，这些文化中心会进行图书阅读推荐以及一些阅读活动。因此，政府对阅读推荐书目的研究推广进行支持，是很多国家和地区采取的通常做法。
第二，应组织教育界、文化界的专家学者以及与研究阅读相关的机构，开展有计划有步骤的研究工作。
应发挥阅读视野宽阔的学界人士的智慧，积极参与这项利国利民的阅读书目研制工作，并就各领域的阅读推荐的标准、公正的独立研究原则等进行确定。
政府应鼓励专家学者进行阅读推荐方面的研究，可以以“国家阅读推荐书目”的名义，组织非常广泛的各领域专家学者和研究团队，进行具有公益性和连续性的书目推荐研究工作，并在研制期间征求社会各界的意见和建议。
在支持专家学者进行阅读书目推荐研究方面，很多国家也是这样做的。在美国，教育部会支持教育专家及阅读研究专家研制并发布推荐书目，比如推荐给家长和教师的一些指导性教育阅读指南，如“帮你的孩子学科学”（Helping Your Child LearnScience）等。
第三，应充分调动民间力量，积极支持民间研究机构参与阅读推荐书目的研究和推广。
民间机构参与的重要意义在于，可以发挥民间研究机构的独立性、公益性、持续性特别是良好的公信力等方面的作用。目前，在我国进行研究推广的众多民间机构已经成为阅读推广的强大生力军。每年召开的多数阅读研讨会以及各具特色的阅读书目，多是由民间机构推出的。特别是今天在儿童图书的推广方面出现的繁荣景象，民间阅读研究机构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让民间学术研究机构参与阅读推荐书目研制方面的策划、组织、研究、推广工作，能保证阅读推荐书目的公益性和资源共享，对广大读者是最为有利的。
比如在美国，儿童图书委员会（CBC）是全国性的非营利童书出版者的研究联盟。这个民间性质的委员会，每年向社会推荐多种不同性质的书单，包括给学前到中学孩子的年度最佳科学书和给年轻人的年度最佳社会研究书等，前者由 CBC 与国家科学教师协会合作，后者由 CBC 与国家社会研究委员会合作。
其实，我国在这方面也已经开始有了新进展。比如民间学术机构“新阅读研究所”在新闻出版总署以及公益基金会（陈一心家族基金会）的支持和资助下，研制发布的《中国小学生基础阅读书目》（2011 年版），受到了全社会的广泛好评，紧接着的《中国幼儿基础阅读书目》（2012 年版）的推出，也得到了普遍认可。该机构未来还将继续进行诸如中学生、大学生、教师等人群的推荐书目研究与推广项目。此举也得到了专家学者及社会各界的积极支持。
由此，我们可以很有信心地认为，发挥民间研究机构的力量，将是书目质量和公信力的重要保证。因此，希望国家能够给予民间阅读研究机构在经费和出版策划方面的支持。
第四，建议能够建立客观公正的书评人制度。在全国主要媒体上开设阅读频道和栏目，向全社会推荐优秀书目。
研制阅读推荐书目其实是一项极其重要的知识推广工程，具有文化导航的重要作用。因此，在研究和推荐的过程中要注意推荐工作的多样性（运用多种媒体）、层次性（针对不同读者群）和艺术性（吸引读者眼球）。因此，媒体客观公正的宣传推广作用不可忽视。而在全国文化界、教育界能够出现一批具有深厚学养、独到眼光和深刻思想的书评人，对阅读书目的研制和推广将会有巨大的推动作用，也更容易为公众所认可。
如果我们能够最终完成一套中国人的基础阅读书目，通过持续的推广，使之成为全民阅读的有效切入点和重要载体之一，这对弘扬中华文化、提高全民阅读水平、建设文明的和谐社会，将善莫大焉。
提高文化软实力，一方面要重视教育、科研水平的提升，另一方面提高全民阅读水平也极为重要。我国的全民阅读水平很低，与我们的文化发展目标还相差很远。根据中国出版科学研究院 2009 年 4 月 22 日发布的《全国国民阅读与购买倾向抽样调查报告》，我国 0 ～ 70 周岁国民图书阅读率为 52.45%，18周岁以下未成年人图书阅读率为 81.4%，成年人为 49.3%。50%以上的成年人不读书，已经成为制约公民素质提高的关键因素。
制约全民阅读水平提高的原因很多，其中没有一个全社会基本认同的基本书目，人们囿于图书选择困境的原因也是不可忽视的。一些真正的好书很难走进人们的心灵，就不可能使人们真正地建立起对书的热爱。
20 年前，人们就惊呼进入知识大爆炸时代，这源于新的知识每年都以几何级的速度在积累着。如今，仅我国每年就有不下 40 万种中文图书出版。如果能够将中文图书的所有图书书目编在一起，估计也将是蔚为壮观的。现在，每个人一生读尽自己所从事领域的图书已经远远不可能了，更何况还有所从事领域之外的一些图书需要关注。在阅读方面，“望洋兴叹”早已成为人们眼前的现实。因此，选择一些具有经典性或实用性的图书推荐给不同领域的读者，让普通读者，尤其是中小学生有一个基本的阅读“地图”，已经越来越显得非常重要了。
譬如非常重要的儿童阅读，大部分家长和教师最困惑的是：究竟给各年龄段的孩子分别推荐哪些图书最合适？据了解，我国每年新出版的儿童读物约在 4 万种，常销的书还有数十万种。要从几十万种童书中挑选出最适合各年龄段孩子阅读的图书，这是一个浩大而难以完成的工作。而这样的工作，非常需要国家给予大力支持，并调动学界、教育界和民间的力量才可能完成。而除了学前和小学阶段的儿童阅读外，其他如各年龄段的中学生、大学生以及教师、企业家、公务员等各领域，都面临同样的阅读图书的选择和推荐问题。
中国是个重视书目的国家，早在西汉时有学者刘向编撰的《别录》一书，其中就著录有《列子目录》，这也是“目录”一词的最早出处。从《汉书》开始，历代史书很多都有“艺文志”，都将当时现有的图书开出目录记载下来。后来一些私人藏书馆和一些学者也编制过很多书目，其中最著名的如清代纪晓岚编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国传统学问中的目录学历来被视为读书的“钥匙”，而这些书目也确为时人查找图书和后人搜罗研究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开列推荐阅读书目，古已有之。比如孔子亲自为学生整理删定“六经”即是推荐阅读；出土的敦煌遗书中就有被人称作“唐末士子读书目”的推荐书目，是现存较早的推荐书目文献；宋代以后，很多学者给读书人开列过推荐书目，比如元代学者陈端礼，明末学者陆世仪，清代学者李颙、龙启瑞以及民国学者胡适、梁启超、章太炎等。
近代最为著名且影响最大的是清代张之洞的推荐书目。清光绪初年，张之洞因一些读书人问他该读何书何本最好，而著《书目答问》，挑选 2200 余种图书，以指引治学门径，为读书人所称颂，影响几近半个世纪。
在国外推荐书目也是比较通行的做法，叔本华曾说：“读好书的前提是不读坏书。”推荐阅读书目就是指引我们读好书的门径。不仅一些重要的学者会为中小学生开书单，大学每一个学科的教授，每一节课几乎都会拿出一个希望学生阅读的基本书目。美国、英国、日本等国，都有各种各样的推荐书目。更重要的是，国家基础阅读书目的研制、推广，能夯实民族共同的思想基础。
无论是学校还是社会，我们亟须重建共同的语言，我们亟须拥有共同的价值取向，我们同样亟须用真诚的共同行动，来创造共同的未来。为此，我们需要首先拥有共同的历史、共同的英雄、共同的文化符号、共同的心灵密码 —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通过共读，通过对话和相互用文字交流（共写），来实现真正的共同核心价值与思想基础。
共同核心价值和思想基础的关键是共同的文化认同，包括我们每个个体的自我认同，也包括一个民族的自身文化认同。
也就是说，为了使我们的存在充满意义，我们必须回答以下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想到哪里去？如果没有共同的神话与历史，没有共同的英雄与传说，没有共同的图画与音乐，没有共同的诗歌与小说，我们就不可能拥有共同的信仰、共同的道德标准和对未来的共同的愿景，也就没有核心价值体系和共同思想基础。
只有拥有共同语言、共同经典的民族才是一个民族共同体，而不是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只有拥有共同的基本立场与价值观的社会才是一个真正的社会共同体，而不是一盘散沙。没有共同价值、共同愿景的一群人严格来说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社会，更谈不上是一个共同体。
如今，在浩如烟海的图书市场上，为各领域的人们研制推荐书目，成了很多出版人、媒体和知识界人士热衷的一件事，也曾引起过一波又一波的关注。但目前的一些书目推荐活动，往往存在以下问题：
一是商业性驱动，出版机构为了宣传图书而造势的情况屡见不鲜，缺乏公益性，缺乏公信力。
二是图书销售的畅销书榜单往往以市场销量为衡量尺度，内容泡沫化的快餐图书虽然畅销但缺乏经典，一些真正的好书往往藏于深巷之中，因此，图书内容评价的缺乏，需要中立而公正的书评制度加以鉴别推荐。
三是一些媒体的推荐图书活动，往往囿于推荐者的小圈子化和个人趣味化，使得一些图书推荐缺乏普及性和推广意义。
四是推荐图书活动多为年度性质的或某一时的推荐活动，内容上缺乏稳定性，时间上缺乏连续性，选择上缺乏研究性：很少有就一个推荐书目连年进行持续研究修订的，往往造成推出容易而影响消失也极快的情况。
所以，组织优秀的专家团队，建立专门的阅读推广机构，坚持客观、公正、科学的推荐原则，用公益的精神和立场，为中国人研制一个基础书目，就显得特别迫切。
因此，我们呼吁尽快建立国家基础书目制度，积极支持阅读推荐书目的研究和推广工作。对此，我认为：
第一，国家和政府应该对阅读推荐书目的研制和推广，给予政策和经费等方面的支持。
面对浩如烟海的优秀图书，精心研制适合于不同领域和不同年龄段的人的书目，这项工作是个非常浩大的工程。因此靠一些研究机构、出版机构或个人来进行研究，是很难完成的，而且涉及每年或每过几年都要进行增补修订的工作。因此，国家每年在加大文化经费支出的时候，可以考虑拨出一些经费用于支持推荐阅读书目的研究工作。这对提高国人阅读效率和阅读水平以及提高中国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也颇有好处。
在国外，一些国家的政府部门或教育文化部门很重视这些工作。比如美国教育部及一些州政府、文化教育部门很重视支持阅读推荐书目的研究，如加利福尼亚州就有推荐阅读名单（California Reading List，CRL），政府支持研制的这个名单会放在教育局的网站主页上，供家长根据自己孩子所在年级以及语文阅读水平来查询这些推荐书单（分幼儿园，一至二年级，三至五年级，六至八年级，九至十二年级）。在法国，政府也非常重视资助阅读推广活动，通过选择资助一些本国优秀图书，在全世界进行宣传推广活动。在法国大多数地区，地方政府文化部门都建立了地方文化中心，这些文化中心会进行图书阅读推荐以及一些阅读活动。因此，政府对阅读推荐书目的研究推广进行支持，是很多国家和地区采取的通常做法。
第二，应组织教育界、文化界的专家学者以及与研究阅读相关的机构，开展有计划有步骤的研究工作。
应发挥阅读视野宽阔的学界人士的智慧，积极参与这项利国利民的阅读书目研制工作，并就各领域的阅读推荐的标准、公正的独立研究原则等进行确定。
政府应鼓励专家学者进行阅读推荐方面的研究，可以以“国家阅读推荐书目”的名义，组织非常广泛的各领域专家学者和研究团队，进行具有公益性和连续性的书目推荐研究工作，并在研制期间征求社会各界的意见和建议。
在支持专家学者进行阅读书目推荐研究方面，很多国家也是这样做的。在美国，教育部会支持教育专家及阅读研究专家研制并发布推荐书目，比如推荐给家长和教师的一些指导性教育阅读指南，如“帮你的孩子学科学”（Helping Your Child LearnScience）等。
第三，应充分调动民间力量，积极支持民间研究机构参与阅读推荐书目的研究和推广。
民间机构参与的重要意义在于，可以发挥民间研究机构的独立性、公益性、持续性特别是良好的公信力等方面的作用。目前，在我国进行研究推广的众多民间机构已经成为阅读推广的强大生力军。每年召开的多数阅读研讨会以及各具特色的阅读书目，多是由民间机构推出的。特别是今天在儿童图书的推广方面出现的繁荣景象，民间阅读研究机构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让民间学术研究机构参与阅读推荐书目研制方面的策划、组织、研究、推广工作，能保证阅读推荐书目的公益性和资源共享，对广大读者是最为有利的。
比如在美国，儿童图书委员会（CBC）是全国性的非营利童书出版者的研究联盟。这个民间性质的委员会，每年向社会推荐多种不同性质的书单，包括给学前到中学孩子的年度最佳科学书和给年轻人的年度最佳社会研究书等，前者由 CBC 与国家科学教师协会合作，后者由 CBC 与国家社会研究委员会合作。
其实，我国在这方面也已经开始有了新进展。比如民间学术机构“新阅读研究所”在新闻出版总署以及公益基金会（陈一心家族基金会）的支持和资助下，研制发布的《中国小学生基础阅读书目》（2011 年版），受到了全社会的广泛好评，紧接着的《中国幼儿基础阅读书目》（2012 年版）的推出，也得到了普遍认可。该机构未来还将继续进行诸如中学生、大学生、教师等人群的推荐书目研究与推广项目。此举也得到了专家学者及社会各界的积极支持。
由此，我们可以很有信心地认为，发挥民间研究机构的力量，将是书目质量和公信力的重要保证。因此，希望国家能够给予民间阅读研究机构在经费和出版策划方面的支持。
第四，建议能够建立客观公正的书评人制度。在全国主要媒体上开设阅读频道和栏目，向全社会推荐优秀书目。
研制阅读推荐书目其实是一项极其重要的知识推广工程，具有文化导航的重要作用。因此，在研究和推荐的过程中要注意推荐工作的多样性（运用多种媒体）、层次性（针对不同读者群）和艺术性（吸引读者眼球）。因此，媒体客观公正的宣传推广作用不可忽视。而在全国文化界、教育界能够出现一批具有深厚学养、独到眼光和深刻思想的书评人，对阅读书目的研制和推广将会有巨大的推动作用，也更容易为公众所认可。
如果我们能够最终完成一套中国人的基础阅读书目，通过持续的推广，使之成为全民阅读的有效切入点和重要载体之一，这对弘扬中华文化、提高全民阅读水平、建设文明的和谐社会，将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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