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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散记

作者:曾炜 来源:深圳的阳光 责任编辑:xiangwang 2024-11-05 人已围观

车停了几分钟又开行了,再过一小时就到深圳。我算了一下,从广州至石龙,刚好一小时,多快!突然,我一闪念,想到解放前,在石龙乘火车回广州的笑话。那时日本帝国主义刚投降,我们以胜利者身份回广州。从东江顺流而下,到了石龙,改乘火车。那时正是黄昏,夕阳西下,火车站几乎见不到人,冷冷清清,到处破破烂烂,真是满目疮痍,令人心寒。我们高兴地爬上火车,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才开车——那是客货混合车。真奇怪,车速像乌龟一步步爬行,爬呀爬,爬到第二天中午十二时才抵广州,足花了十五小时。后来了解,我的天,原来火车是用木糠——木头锯出来的木粉作燃料。抗战期间,我也坐过木炭作燃料的汽车,可不曾坐过木糠汽车,更不要说木糠火车了。火车需要的热能远比汽车大,可它用的燃料比汽车还差,难怪它像乌龟一样爬行了。这真是新闻。可也不算新闻。从现代先进原子科学技术角度看,它确实原始得可怜。但从历史观看,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现代科技最先进的美国,刚向现代化进军时,不是有人把抽水马桶的木座垫作相架用的笑话么?今天最先进的,也经历过落后时代,这是自然规律。现在先进的国家正飞速前进,我们由于种种原因,直到今天还相当落后,还有些类似用木糠作燃料开火车现象。可悲的是,还有些人闭着眼睛过活,习惯于过去,墨守成规,看到一丁点新玩艺儿,就不加分析,咋呼起来,指手画脚,甚至大叫大嚷。这些人,最好不让他坐飞机、坐飞翔船和特别快车,还是请他继续享用木糠火车好了。
 
 
赌场
 
火车徐徐进入车站,我过去投放过大量感情的深圳到了。
 
我立时站起,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往路西眺望,想寻找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遗迹——深圳赌场。可是很失望,经过旧宝安街以后,进入我视线的,都是一幢幢崭新的大楼、花园别墅,漂亮的柏油路。
 
深圳,包括毗邻的香港九龙新界,原属宝安县。这里是丘陵地带,铁路以西海岸线很长。现在,一条二三十米阔的深圳河,隔开两个世界,五星红旗和米字旗分别在河岸两边升起。说到香港的割让和九龙租借地,我少时听到过一个笑话:当时的大英帝国,以炮舰要挟清皇朝,指定要这地方,清皇问大臣,香港有多大?大臣答不出来,便比喻中国像个鸡蛋,香港不过是鸡蛋的一微点。皇上便不以为重地一下接受了这不平等条约,做成了今天香港、九龙的现实。这个笑话,讽喻了清皇朝的昏庸、无能,使后世人受屈辱。宝安县地处珠江三角洲,土地肥沃,又有很长海岸线,海产丰富。可解放前是处女地,比起珠江三角洲的南海、东莞、顺德、番禺、中山各县,差距很大,可算是个穷县、三等县。宝安给人难忘的,主要是有个深圳边界。解放前,广九铁路是从广州直通九龙的,深圳只不过是一个站,但乘客都意识到,过了深圳就是“出境”了。之外,深圳有一种土产,叫云片糕,每到火车停站,都听到“深圳云片糕”的叫卖声。这是一种清甜可口的米做糕点,很多旅行者都买些回去送礼。可使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深圳有个大赌场。赌场是香港赌商开设的,在深圳车站西南方数百米的铁路边,建了七八幢颇为豪华的建筑物,每天招来许多香港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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