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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荒牛及其他——深圳见闻

作者:柯原 来源:深圳的阳光 责任编辑:xiangwang 2024-10-29 人已围观

开荒牛
 
哪里去寻觅,特区建设者的精神?
 
不在那霓虹灯的彩影里,不在那电子琴音乐的旋律中,不在那度假村金碧辉煌的厅堂里,也不在那五光十色奔驰的车流中。
 
在市委大楼门前,我找到了,找到了特区人雕塑的自己的形象——一头奋力前进的开荒牛。
 
开荒牛,躯体如长城在风雨中岸然挺立,每条肌腱里,力量似黄河浪涛滚滚奔流。质朴、稳重、坚忍、深厚,民族精神的体现,一身伟力的开荒牛。
 
建设事业是需要牛的毅力的。这片土地板结得太厚了,只有用钢的意志才能犁开,这片土地的忧郁太深重了,只有用如山的韧性才能移走。
 
在特区的建设事业中,我看见开荒牛正在庄严地行进。它不在赞誉的美酒中沉醉,跋涉者的脚步永不停留。因为它懂得: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拼搏不休!
 

▲1981—1982年修建完工的深圳市委大楼(周顺斌摄)
 

▲奋力前进的开荒牛雕像(越众拍摄)
 
 
大楼和矮屋
 
在特区,生活正在不断地流动,不断地更新。看,在高矗的大楼边,还保留着一排低矮的小屋,那是属于昨日的。
 
矮屋和大厦,昨日和今天,这样紧紧地挨在一起。今天,正以金色琉璃瓦的屋檐,以水晶吊灯辉煌的光焰,在代替着用单调的灰色建筑的昨日。
 
到矮屋里去看看吧,昨日还没有走去,今天,也已挤到这间小屋里。这里有了电风扇、洗衣机,电视屏幕上,摇过开花的彩色的土地。在小屋里有了今天的笑容,回响着今天的歌曲。我想,主人的梦,也一定不属于昨日。
 
高楼里有没有昨日呢?有的,但不属于那穷困的记忆——这里有昨日的对联、条幅山水画,有昨日的裂纹釉瓶、青花瓷盘、宋版古籍。这是先人们智慧的结晶,是华夏悠久文明凝成的珍奇。
 
哦,还有几张昨日的照片,穿着旧衣衫的照片,挂在墙上,那是为了怀念隔海尚未归来的兄弟。
 
在今天的大楼里,昨日正在被净化、被升华,作为一种美,一种艺术;作为一条浪花璀璨的长河,把今天装饰得更美丽。
 
 
银湖
 
深圳市区是喧闹的,这是一座精力充沛、操劳不息的城市。但是,汽车向北郊驶去,转几个弯,穿过古朴的大门,来到了银湖。这里群山环抱,绿树的翠色无声地从山上流泻下来,和湖水宁静的碧波汇在一起,霎时间,天地显得多么恬静、清新、安谧……
 
这是动与静的鲜明对比。
 
深圳市是一座现代化城市,连绵的楼群,华丽的商场,用最新技术装备的工厂,演奏着现代生活交响曲。而在银湖,这儿却是古典风味的小桥流水,曲径回廊。广东的四大名园:东莞的可园,顺德的清晖园,番禺的余荫山房,佛山的十二石斋,这些南国古典园林的精华,都被微缩在这里了。处处翠竹如屏,绿草如茵,瀑声淙淙,游鱼自得。名贵的小琴丝、无忧树、油楠、金星果、赛王钟、美丽榕、三药槟榔等奇花异卉,在风中摇曳生姿。汉白玉石壁上雕出的仕女礼佛图,更向人们展示了一千多年前华夏的生活风。
 
这是古典与现代的对比。
 
生活越是向现代化发展,华夏的古代文明,也就越发闪耀出迷人的光芒。我们是新世界的开拓者,又是古代一切美好事物的保护者和鉴赏家。于是,整日在现代流动的旋律中生活的人们,自然喜爱到古朴恬静的银湖来休憩,来神游,来领略生活的另一番天地……
 
 
街头的橄榄树
 
绿色,是一种使人宁静的颜色。
 
深圳的街上,有一排绿色的橄榄树,它们不但使城市显得宁静,而且使城市温馨、安谧、秩序井然。你看,橄榄树立在十字路口,如水的车辆平静地行驶,人们在斑马线上安然行走,绿灯,红灯,黄灯,是橄榄树上闪耀的星星。
 
你看,在路口一幅大地图旁边,有一株橄榄树,正用自己绿色的枝丫,为初来者指引道路,让旅客在高楼的峡谷中,迅速来到寻觅已久的那扇窗口。
 
在火车站、汽车站、客运码头、飞机场,那些绿色的橄榄树,挺立在杂色的人群中,他们扶老携幼、彬彬有礼,使人们感到祖国的温暖,心灵吹进一股绿色的宁静的风。
 
哦,生机勃勃的橄榄树,满面笑容的橄榄树,这就是人民警察,忠实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为每个行人心上投去一片深情的绿荫。
 
(选自《散文世界》198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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