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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就爱情史（八）
作者：张建全 来源：那时深圳爱情 责任编辑：manman 2024-10-23 人已围观
莫依虹回到房间后，见高成就迟迟没有叫她，就先洗了热水澡，裹上浴巾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结果睡着了。一阵手机的震动声音惊醒了她。她懒懒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孙胜的电话。她不想接，随即就把手机丢在枕边，然后坐起身来穿衣。手机震动声音停了，但旋即又响了。
莫依虹转念一想，不妨接听一下，听听他怎么说也好。
“喂，喂……”莫依虹按了一下接听键，就听见孙胜急切的烟酒嗓音。
“说吧！”莫依虹淡淡地应了一声。
“依虹，对不起！依虹你听我说，你来那天，我准备去车站接你，但洗澡时，手机没放好，我老婆有查我手机的毛病，结果被她查到了咱俩的聊天记录，结果就跟我大吵一架，我不得不对她承认了……”孙胜说得停不住。
“承认什么？”
本来，他从西安到深圳，是带着“先立业后成家”的打算的，不久碰到了王冰冰。他也承认，一个失恋的男人，在异地他乡漂泊，情感上确实像个落水的旱鸭子，当王冰冰走近他的时候，他抵御不了热情的深圳姑娘的进攻，没有多长时间就“顺势上岸”了。高成就也曾多次把吴春早与王冰冰作比较。吴春早选择恋爱、结婚对象，以物质依靠为前提。无论是高成就爷爷尚没有落实的拆迁款，还是富二代的复式房，她是要靠上一头的。否则，连她那个不要彩礼的父亲，也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租房来住的人。吴家认为，租来的房只能算是临时住处。但这个价值观，岂不更像是把女儿嫁给物而非嫁给人吗？在吴春早眼里，人可以不一样，但要拥有产权的房子这一点是一定不能变的。与有这个价值观的人，看似合理正常地生活一辈子，他高成就与她能情投意合吗？而不能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哪来的幸福生活？
王冰冰与吴春早正好相反。她家什么都有，她只要高成就这个人。高成就的确与王冰冰享受了一个阶段富有愉快的生活，他也弥补了失去吴春草而产生的情感空虚。甚至可以说，是他与王冰冰过了为期数年的试婚生活。其间，他也发现了王冰冰有一个特殊嗜好，就是轮流在深圳、广州、香港等附近的各个五星级酒店过周末，她说这样很浪漫，舒服。不同的豪华大床房，让她总有当不一样的新娘的感觉。高成就觉得这个消费观他接受不了，但钱是人家王冰冰的，他做不了主。
高成就刚开始在享受被王冰冰安排的高消费生活中，还有一点儿报复了吴春早的快感，想你吴春早能嫁富二代，我高成就也能娶官二代。你有钱了，我也有钱了，咱们扯平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高成就的感觉变了。他觉得，倘若一个男人不是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物质财富，而是通过婚姻获得，那么这个财富则可能反噬他的自由与灵魂，也会销蚀他的自尊心，从而降低快乐指数。王冰冰好像用对他没有任何物质要求，换来了她习惯性地主导两个人的每一个生活安排，包括细枝末节。外出她选择飞机或高铁；吃饭她点菜；你穿衣戴帽，也要她看着顺眼；甚至见了她父母，说什么话不说什么话，她都会明确指令，嘴上还说：“这不都是为你好吗？！”但你要反驳她一下，来去拉扯三两句之后，她可能就会跟你急眼：“你给我闭嘴！”所有这一切，尽显她的强势与偏执的性格。高成就常想，如果她没有她家提供的物质条件支持，她会这样任性吗？高成就还没有结婚，却常有上门小女婿的感觉，一派“吃人家嘴软”的模样。有一次， 当王冰冰在香格里拉饭店想要“那个”时，高成就却因为作画熬夜而无心迎合她，王冰冰于是就显得不高兴了，高成就不得已妥协，只好勉强为之。但在经过味同嚼蜡的十几分钟之后，他突然恶心起这个女人的身体。也许高成就最后与王冰冰分手的决定，就是他在香格里拉饭店客房淋浴房一遍一遍冲洗身体时作出的。
大芬四杰画廊的合作伙伴们嘲笑过高成就与王冰冰的关系，说你高成就如果甘心吃软饭，那么像王冰冰这样条件的对象还真不好找呢！
“吃软饭？有哪个伟大的画家是吃软饭吃成的？”年长高成就一岁的方卉说。
“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灵魂。”李明轩指着墙上一幅书法作品说，“更子，你别忘了，这可是本画廊的口号呀！”显然，了解高成就想法的伙伴们，是支持他与王冰冰分手的。高成就之所以有苏州之行，其实也是他分手行动的一部分。如果短时间不与王冰冰保持距离，那么强势的王冰冰是会做出令人尴尬的事情的。
但来到苏州，与吴春早、王冰冰都不相同的于小倩让他陷入新的矛盾当中。
今天看了于小倩的信，又回味了与莫依虹的相处细节，高成就脑子里翻江倒海。最后，他基本清晰了自己的抉择——拒绝于小倩。
如果说他之前还在矛盾和纠结的话，那么莫依虹的出现，让他有了当机立断的决心和理由。高成就想，于小倩 24 岁，她有一家自己的客栈，她也会像她哥哥那样，结婚生子并通过勤劳致富。如果他高成就成为她的男人，他就不得不对她负责；他不能随便离开苏州，他就得与她一起照顾这个客栈；他就应该先当了丈夫再当父亲，以此让于小倩实现当妻子和母亲的愿望。而他的成就、他的创作、他的行动自由，岂不被“小倩丈夫”这个角色及其无数个“应该的责任”所捆绑。于小倩现在喜欢他，但他要是完成不了上述那些“应该的责任”，她还会喜欢他吗？大概不会！
对比莫依虹呢，她怎么就令他高成就心向往之呢？她年长他两岁，但她身上那种成熟美，那种淡静，那种一身故事的神秘感，还有那一身性感的神韵，竟然令他高成就产生强烈爱的欲望，且这种欲望当中好像还有一种庆幸之感，还有一种害怕失之交臂的恐惧感。
高成就想到此，不由得为自己以前的行为而感到惭愧。他感到自己以前对待情感是庸俗、浅薄、目光短浅的。上中学时，高成就本来是在暗恋着一个女生的，那女生仿佛也在等待他的表白，但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让那种两小无猜的感情在等待中风干掉了。后来他与吴春早的恋爱，就是基于吴春早的大学生身份，因为从长相和气质上说，高成就更喜欢他中学时暗恋过的那个女生，但仅仅因为那个女生没有考上大学，高成就就选择了吴春早。遭遇吴春早另攀高枝后，他认识了王冰冰并开始了又一段恋爱生活。但如果没有王家的物质条件，他高成就会接受形象气质与吴春早明显低了一档的王冰冰的示爱吗？高成就可能也不会。他与王冰冰建立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基于王冰冰比吴春早富有的缘故。
来到苏州，遇见于小倩，高成就有些动心，但仔细一想，打动他的还不是因为于小倩的综合条件更好。于小倩既没有吴春早要求的物质条件，又没有王冰冰给他带来的精神压力，她仿佛符合他高成就的条件。但是，于小倩却有着她的人生规划——她先要爱情，再要婚姻，还要生儿育女。 为此，她要经营好这个客栈，或者别的什么生意，她有权要求她的丈夫共同担当未来家庭的责任。而他高成就是她期待的那个人吗？他愿意放弃自己的艺术理想，与她构建想象得出的人生吗？高成就的回答是否定的。想到这里，高成就就想在于小倩回到客栈之前退房离开，然后给于小倩一个委婉而且不伤自尊的答复……
“莫姐！”高成就敲门，小声叫道。
于小军说：“高哥，我今天要值班，你就顺便帮我看店吧，反正没有别的客人。小倩帮我媳妇照顾孩子呢，这两天回不来。”说完，又转头看着莫依虹，补充说道：“莫姐也算是咱们老熟客。来，这只盐水鸭算是给你俩的酬劳！”于小军笑着把鸭子递给已在厨房门口的莫依虹。
“小军，要不咱们一块儿喝一杯再走？”高成就说。于小军这时一只脚已跨出门槛，他回头扬手：“不了，我快到点了，保安这活儿离不开人！”于小军随手关上瓦舍的门就走了。高成就与莫依虹在厨房忙活起来，一时竟然无语，只听见水池子里洗菜的声音。这个气氛令两个人同时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欣喜。
高成就打开冰箱门，瞅了瞅，然后笑着说：“莫姐，要不我去平江路超市买支红酒？”
莫依虹笑着看高成就的眼睛，停顿了一下，没说话，却点点头。
莫依虹显然是经常下厨房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招一式都彰显出一个主妇的节奏与韵味。不一会儿，她就切好了盐水鸭、炒了肉丝笋干、番茄鸡蛋，另有现成的五香花生，她还特意做了一碗她拿手的青椒鸡蛋拌干面。之前闲聊时，她听高成就说过，他们陕西人都爱吃面。
高成就很快回来了，他布好桌子端上菜。刚才他说是买一支红酒的，可现在桌子上却放了两支红酒。他俩和于小倩三人吃饭那一次，莫依虹就说过，她喜欢喝红酒的。瓦舍吧台上有一个小巧的干花花篮，这时也被高成就摆在了条形餐桌的一端。
雨天之夜，暖和的灯光照在白色的台布和色彩各异的菜肴上，两支红酒以及装有小半杯红酒的两只高脚杯，让餐台更具立体感。如此一来，置身其中的两个人，都感受到了温馨、浪漫、快乐和幸福。
高成就又把手机跟便携式小音箱关联好，那些舒缓的英文歌就回荡开来。莫依虹心有灵犀，她解下围裙，回房换了衣服，加了口红，束起发髻，笑着落座。
“承认什么？”
“承认，唉，就是我出轨你……”
“你夫人没有问你为什么出轨吗？”
“问了，我说男人嘛，咳，不说这些了，咱们以后小心点，我谨慎一些就是了！”
“以后，什么以后？”
“嗯，见面再说，我已经在咱们公司旁边的君悦酒店订了房，你赶紧搬过来，我上班时间抽空儿……”
“不用了！你该兑现给你老婆的承诺吧！”
“咳！怎么可能呢，哄好她就行了……”
“不行，要不，你离婚，我等你！”莫依虹想逗孙胜一下。
“离婚？哎呀，孩子都那么大了，离婚就不合适了，情人之间嘛，不谈婚姻！”孙胜有些紧张。
“看来，你重视自己的婚姻，那你就要拿出行动来！”
“什么行动？”
“收起你骚动的心，不要瞒着老婆偷偷摸摸。我不想伤害你那个无辜的老婆！”
“这……”
“你一开始就说你们早就协议分居了，谁知你编了这么一个瞎话骗我！”
“还不是想让你没有压力嘛！”
“不要再打电话了，孙先生！也不必再见！”莫依虹最讨厌别人欺骗她。在放下电话的一瞬间， 她就彻底放下了这个出轨的男人，心里一时轻松了许多。高成就和衣斜躺在他房间的床上，联想自己的情感经历，加之对父母婚姻状况的思考，他忽然想为莫依虹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
本来，他从西安到深圳，是带着“先立业后成家”的打算的，不久碰到了王冰冰。他也承认，一个失恋的男人，在异地他乡漂泊，情感上确实像个落水的旱鸭子，当王冰冰走近他的时候，他抵御不了热情的深圳姑娘的进攻，没有多长时间就“顺势上岸”了。高成就也曾多次把吴春早与王冰冰作比较。吴春早选择恋爱、结婚对象，以物质依靠为前提。无论是高成就爷爷尚没有落实的拆迁款，还是富二代的复式房，她是要靠上一头的。否则，连她那个不要彩礼的父亲，也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租房来住的人。吴家认为，租来的房只能算是临时住处。但这个价值观，岂不更像是把女儿嫁给物而非嫁给人吗？在吴春早眼里，人可以不一样，但要拥有产权的房子这一点是一定不能变的。与有这个价值观的人，看似合理正常地生活一辈子，他高成就与她能情投意合吗？而不能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哪来的幸福生活？
王冰冰与吴春早正好相反。她家什么都有，她只要高成就这个人。高成就的确与王冰冰享受了一个阶段富有愉快的生活，他也弥补了失去吴春草而产生的情感空虚。甚至可以说，是他与王冰冰过了为期数年的试婚生活。其间，他也发现了王冰冰有一个特殊嗜好，就是轮流在深圳、广州、香港等附近的各个五星级酒店过周末，她说这样很浪漫，舒服。不同的豪华大床房，让她总有当不一样的新娘的感觉。高成就觉得这个消费观他接受不了，但钱是人家王冰冰的，他做不了主。
高成就刚开始在享受被王冰冰安排的高消费生活中，还有一点儿报复了吴春早的快感，想你吴春早能嫁富二代，我高成就也能娶官二代。你有钱了，我也有钱了，咱们扯平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高成就的感觉变了。他觉得，倘若一个男人不是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物质财富，而是通过婚姻获得，那么这个财富则可能反噬他的自由与灵魂，也会销蚀他的自尊心，从而降低快乐指数。王冰冰好像用对他没有任何物质要求，换来了她习惯性地主导两个人的每一个生活安排，包括细枝末节。外出她选择飞机或高铁；吃饭她点菜；你穿衣戴帽，也要她看着顺眼；甚至见了她父母，说什么话不说什么话，她都会明确指令，嘴上还说：“这不都是为你好吗？！”但你要反驳她一下，来去拉扯三两句之后，她可能就会跟你急眼：“你给我闭嘴！”所有这一切，尽显她的强势与偏执的性格。高成就常想，如果她没有她家提供的物质条件支持，她会这样任性吗？高成就还没有结婚，却常有上门小女婿的感觉，一派“吃人家嘴软”的模样。有一次， 当王冰冰在香格里拉饭店想要“那个”时，高成就却因为作画熬夜而无心迎合她，王冰冰于是就显得不高兴了，高成就不得已妥协，只好勉强为之。但在经过味同嚼蜡的十几分钟之后，他突然恶心起这个女人的身体。也许高成就最后与王冰冰分手的决定，就是他在香格里拉饭店客房淋浴房一遍一遍冲洗身体时作出的。
大芬四杰画廊的合作伙伴们嘲笑过高成就与王冰冰的关系，说你高成就如果甘心吃软饭，那么像王冰冰这样条件的对象还真不好找呢！
“吃软饭？有哪个伟大的画家是吃软饭吃成的？”年长高成就一岁的方卉说。
“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灵魂。”李明轩指着墙上一幅书法作品说，“更子，你别忘了，这可是本画廊的口号呀！”显然，了解高成就想法的伙伴们，是支持他与王冰冰分手的。高成就之所以有苏州之行，其实也是他分手行动的一部分。如果短时间不与王冰冰保持距离，那么强势的王冰冰是会做出令人尴尬的事情的。
但来到苏州，与吴春早、王冰冰都不相同的于小倩让他陷入新的矛盾当中。
今天看了于小倩的信，又回味了与莫依虹的相处细节，高成就脑子里翻江倒海。最后，他基本清晰了自己的抉择——拒绝于小倩。
如果说他之前还在矛盾和纠结的话，那么莫依虹的出现，让他有了当机立断的决心和理由。高成就想，于小倩 24 岁，她有一家自己的客栈，她也会像她哥哥那样，结婚生子并通过勤劳致富。如果他高成就成为她的男人，他就不得不对她负责；他不能随便离开苏州，他就得与她一起照顾这个客栈；他就应该先当了丈夫再当父亲，以此让于小倩实现当妻子和母亲的愿望。而他的成就、他的创作、他的行动自由，岂不被“小倩丈夫”这个角色及其无数个“应该的责任”所捆绑。于小倩现在喜欢他，但他要是完成不了上述那些“应该的责任”，她还会喜欢他吗？大概不会！
对比莫依虹呢，她怎么就令他高成就心向往之呢？她年长他两岁，但她身上那种成熟美，那种淡静，那种一身故事的神秘感，还有那一身性感的神韵，竟然令他高成就产生强烈爱的欲望，且这种欲望当中好像还有一种庆幸之感，还有一种害怕失之交臂的恐惧感。
高成就想到此，不由得为自己以前的行为而感到惭愧。他感到自己以前对待情感是庸俗、浅薄、目光短浅的。上中学时，高成就本来是在暗恋着一个女生的，那女生仿佛也在等待他的表白，但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让那种两小无猜的感情在等待中风干掉了。后来他与吴春早的恋爱，就是基于吴春早的大学生身份，因为从长相和气质上说，高成就更喜欢他中学时暗恋过的那个女生，但仅仅因为那个女生没有考上大学，高成就就选择了吴春早。遭遇吴春早另攀高枝后，他认识了王冰冰并开始了又一段恋爱生活。但如果没有王家的物质条件，他高成就会接受形象气质与吴春早明显低了一档的王冰冰的示爱吗？高成就可能也不会。他与王冰冰建立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基于王冰冰比吴春早富有的缘故。
来到苏州，遇见于小倩，高成就有些动心，但仔细一想，打动他的还不是因为于小倩的综合条件更好。于小倩既没有吴春早要求的物质条件，又没有王冰冰给他带来的精神压力，她仿佛符合他高成就的条件。但是，于小倩却有着她的人生规划——她先要爱情，再要婚姻，还要生儿育女。 为此，她要经营好这个客栈，或者别的什么生意，她有权要求她的丈夫共同担当未来家庭的责任。而他高成就是她期待的那个人吗？他愿意放弃自己的艺术理想，与她构建想象得出的人生吗？高成就的回答是否定的。想到这里，高成就就想在于小倩回到客栈之前退房离开，然后给于小倩一个委婉而且不伤自尊的答复……
“莫姐！”高成就敲门，小声叫道。
莫依虹早已穿好了衣服，开门出来：“呀，天黑了呀！”
“下大雨了……”高成就说，“冰箱有菜，要不咱俩不出去了？”
“好呀，那我让你尝尝姐姐的厨艺！”莫依虹说着，就走向厨房。
正在这时，于小军推门进来： “二位都在呀？”
“小军来啦！”高成就住久了，自然对于小倩哥哥也已经熟悉了。
于小军说：“高哥，我今天要值班，你就顺便帮我看店吧，反正没有别的客人。小倩帮我媳妇照顾孩子呢，这两天回不来。”说完，又转头看着莫依虹，补充说道：“莫姐也算是咱们老熟客。来，这只盐水鸭算是给你俩的酬劳！”于小军笑着把鸭子递给已在厨房门口的莫依虹。
“小军，要不咱们一块儿喝一杯再走？”高成就说。于小军这时一只脚已跨出门槛，他回头扬手：“不了，我快到点了，保安这活儿离不开人！”于小军随手关上瓦舍的门就走了。高成就与莫依虹在厨房忙活起来，一时竟然无语，只听见水池子里洗菜的声音。这个气氛令两个人同时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欣喜。
高成就打开冰箱门，瞅了瞅，然后笑着说：“莫姐，要不我去平江路超市买支红酒？”
莫依虹笑着看高成就的眼睛，停顿了一下，没说话，却点点头。
高成就转身便走，莫依虹叮嘱道：“拿着雨伞，走路小心点儿，外边哪儿都是石头台阶……”
“嗯，放心吧！”
莫依虹显然是经常下厨房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招一式都彰显出一个主妇的节奏与韵味。不一会儿，她就切好了盐水鸭、炒了肉丝笋干、番茄鸡蛋，另有现成的五香花生，她还特意做了一碗她拿手的青椒鸡蛋拌干面。之前闲聊时，她听高成就说过，他们陕西人都爱吃面。
高成就很快回来了，他布好桌子端上菜。刚才他说是买一支红酒的，可现在桌子上却放了两支红酒。他俩和于小倩三人吃饭那一次，莫依虹就说过，她喜欢喝红酒的。瓦舍吧台上有一个小巧的干花花篮，这时也被高成就摆在了条形餐桌的一端。
雨天之夜，暖和的灯光照在白色的台布和色彩各异的菜肴上，两支红酒以及装有小半杯红酒的两只高脚杯，让餐台更具立体感。如此一来，置身其中的两个人，都感受到了温馨、浪漫、快乐和幸福。
高成就又把手机跟便携式小音箱关联好，那些舒缓的英文歌就回荡开来。莫依虹心有灵犀，她解下围裙，回房换了衣服，加了口红，束起发髻，笑着落座。
高成就笑着调侃：“三分钟厨娘变贵妇！”说完，他拉开靠背藤椅，等莫依虹站在餐位前，才把藤椅移至她的屁股下。莫依虹的脖颈又白又细嫩，高成就真想吻上去不松口。
“好一个绅士呀！”莫依虹笑着说。
“莫姐你光彩诱人哦！”高成就保持情绪稳定，款款归位落座。
高成就端起酒杯：“来，庆祝一下。”
莫依虹也端杯：“庆祝什么呢？”
高成就：“庆祝几次相遇！”
“几次相遇？”
高成就：“是啊，第一次河边，第二次瓦舍，不对吗？”
“哈哈，也是，总会相遇！”
“干杯！”
“干杯！”
放下酒杯，莫依虹说：“你先趁热吃面，别空腹喝酒。”
高成就十分听话地挑着、拌着还冒热气的干面说：“看着就好吃！”接着问莫依虹，“你呢？”“我晚上不吃主食。”莫依虹答。高成就吃着面，问：“莫姐去过西安吗？”莫依虹：“我旅游去过西安呢，还住过古城南门里的青年旅舍。”
“呀，说不定咱们在西安见过面呢，我去青年旅舍画过速写，那是个关中旧时官宦人家的老宅改造的民宿……”高成就开玩笑着说。
夜雨在下，音乐在流淌，酒干了一瓶，鸭剩下半只，高成就把自己关于爱情与婚姻的经历和感悟倾诉给年长的大姐姐，而莫依虹也借着酒意，道尽了自己所经历的男人。显然，两人都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纯洁之身，用饱经情感沧桑来形容也不为过。人就是这样，任何秘密，倘若深藏于心，那么心就累了，人也难以轻松。反之，在对的人面前，没有秘密，言无禁忌，坦诚以待，反而觉得自由、坦然和愉快。
“莫姐，你喜欢这首歌吗？”
莫依虹点点头：“这是美国乡村音乐，卡彭特兄妹的经典。”她在心里补充道，这也是当年林正杰最喜欢的曲目哦！莫依虹不懂英文，但她喜欢听英文歌。此时此刻，通过音乐，莫依虹把远在台湾的林正杰与眼前的高成就联系在一起了。她感到奇怪，林正杰几乎每天都与她微信联系问候，甚至要看她的穿戴、发式和妆容，寂寞长夜时，偶尔还有只能是情人之间才有的视频……但近两年来的疫情消磨，林先生好像变成了莫依虹可敬的兄长。有时候一阵情意绵绵的视频过后，她却陷入了空虚之中。她心里其实也承认，她之所以半年前答应孙胜，正是这种空虚感驱使的结果。
可是眼前的高成就，却是如此强烈地吸引着她，她看着高成就吃面、吃肉、喝酒、微笑、理他那招牌式的长发与整齐的胡须，觉得这个男人处处散发着魅力与性感，她无条件地想接近他，拥有他。
莫依虹陶醉于高成就身上的味道。她曾因为林正杰而熟悉了这个味道，也因为这个味道让她有了分辨男人的标准。林正杰之后，无论是丈夫杨湘力，还是露水之交孙胜，都缺少了这个气味，也少了这种感觉。莫依虹期待着高成就继续、继续继续……高成就没有让她失望，他吻着莫依虹的脸颊、脖颈，双手伸进她的细腰，在腰际停留了好长一会儿。他像测量一棵树，又像抚摸一件艺术品……双手左右移动，向上，便抚摸她的后背；向前，便揉搓她的前胸；向下，她的浑圆的……让他爱不释手。莫依虹不是高成就的第一个女人，却分明给了他堪为第一好的感觉。“嗯，噢，小高，你让姐姐……啊！”高成就什么都听不见，他把莫依虹轻轻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脱光了她的衣服，可他却来不及脱掉自己的上衣，退下解开皮带的裤子。莫依虹用手帮他扯下 T 恤衫，又伸手向下，当触及“那里”时，她心里一惊，他真是个伟男子！高成就像男孩子吮吸母亲乳汁似的，忘情地、肆意地，甚至有些贪婪地在莫依虹的前面……莫依虹控制不了自己了，她双手抱着已经裸体了的高成就：“来……快来 !”沙发太小，高大的高成就于是抱着全裸的莫依虹，冲入他的房间，把此时此刻最美、最温柔、最诱人的艺术品摆在了他的大床上……
高成就和莫依虹都是彼此的第 N 个恋人，但他俩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纯粹、激情、性感与美好。“我找到了唯一的感觉！”高成就说。“是吗？我……很难形容。你太棒了！”莫依虹无比欣赏地看着高成就笑着。
…………
次日中午时分，高成就联系了于小军，结完房费和餐费后，就和莫依虹同车赶到苏州东站，然后分别踏上了开往西安和长沙的火车。
高成就在火车上，认真地给于小倩发了一封不短的微信。于小倩却只回了一句：“祝成就哥与莫姐永远幸福！”
“呀，说不定咱们在西安见过面呢，我去青年旅舍画过速写，那是个关中旧时官宦人家的老宅改造的民宿……”高成就开玩笑着说。
“我喜欢那种氛围，出门有城墙，西南城墙里，还有个叫墉城邑的老酒馆……”
“你对我们西安那么熟，下次我请你到墉城邑喝酒，品尝关中小吃。”
“ 期待有下次！”
夜雨在下，音乐在流淌，酒干了一瓶，鸭剩下半只，高成就把自己关于爱情与婚姻的经历和感悟倾诉给年长的大姐姐，而莫依虹也借着酒意，道尽了自己所经历的男人。显然，两人都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纯洁之身，用饱经情感沧桑来形容也不为过。人就是这样，任何秘密，倘若深藏于心，那么心就累了，人也难以轻松。反之，在对的人面前，没有秘密，言无禁忌，坦诚以待，反而觉得自由、坦然和愉快。
“莫姐，你喜欢这首歌吗？”
莫依虹点点头：“这是美国乡村音乐，卡彭特兄妹的经典。”她在心里补充道，这也是当年林正杰最喜欢的曲目哦！莫依虹不懂英文，但她喜欢听英文歌。此时此刻，通过音乐，莫依虹把远在台湾的林正杰与眼前的高成就联系在一起了。她感到奇怪，林正杰几乎每天都与她微信联系问候，甚至要看她的穿戴、发式和妆容，寂寞长夜时，偶尔还有只能是情人之间才有的视频……但近两年来的疫情消磨，林先生好像变成了莫依虹可敬的兄长。有时候一阵情意绵绵的视频过后，她却陷入了空虚之中。她心里其实也承认，她之所以半年前答应孙胜，正是这种空虚感驱使的结果。
可是眼前的高成就，却是如此强烈地吸引着她，她看着高成就吃面、吃肉、喝酒、微笑、理他那招牌式的长发与整齐的胡须，觉得这个男人处处散发着魅力与性感，她无条件地想接近他，拥有他。
“莫姐，来，我们今天酒干为敬！”高成就又斟满酒杯，第二支红酒也只剩瓶底了。
“干杯！”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们跳舞吧！”高成就脸是红的。他不由分说地站起来，绕到莫依虹身边。莫依虹没有犹豫，缓缓站立，伸手与高成就相牵，挪身到餐桌一侧宽敞的地方，十分娴熟地摇摆起来。音乐是慢的，动作也是慢的，但慢慢地两个人的身体就贴在了一起。高成就使用香水是王冰冰教会的。自那以后，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在他的记忆里，他小时候身上的虱子与跳蚤惹恼了城里的奶奶，他想用香水掩盖张卜村给他的身体与心理上留下的“泥土气息”。
莫依虹陶醉于高成就身上的味道。她曾因为林正杰而熟悉了这个味道，也因为这个味道让她有了分辨男人的标准。林正杰之后，无论是丈夫杨湘力，还是露水之交孙胜，都缺少了这个气味，也少了这种感觉。莫依虹期待着高成就继续、继续继续……高成就没有让她失望，他吻着莫依虹的脸颊、脖颈，双手伸进她的细腰，在腰际停留了好长一会儿。他像测量一棵树，又像抚摸一件艺术品……双手左右移动，向上，便抚摸她的后背；向前，便揉搓她的前胸；向下，她的浑圆的……让他爱不释手。莫依虹不是高成就的第一个女人，却分明给了他堪为第一好的感觉。“嗯，噢，小高，你让姐姐……啊！”高成就什么都听不见，他把莫依虹轻轻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脱光了她的衣服，可他却来不及脱掉自己的上衣，退下解开皮带的裤子。莫依虹用手帮他扯下 T 恤衫，又伸手向下，当触及“那里”时，她心里一惊，他真是个伟男子！高成就像男孩子吮吸母亲乳汁似的，忘情地、肆意地，甚至有些贪婪地在莫依虹的前面……莫依虹控制不了自己了，她双手抱着已经裸体了的高成就：“来……快来 !”沙发太小，高大的高成就于是抱着全裸的莫依虹，冲入他的房间，把此时此刻最美、最温柔、最诱人的艺术品摆在了他的大床上……
高成就和莫依虹都是彼此的第 N 个恋人，但他俩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纯粹、激情、性感与美好。“我找到了唯一的感觉！”高成就说。“是吗？我……很难形容。你太棒了！”莫依虹无比欣赏地看着高成就笑着。
…………
深夜 , 高成就与莫依虹商量后，决定在于小倩回到瓦舍之前退房离开，避免见面。
次日中午时分，高成就联系了于小军，结完房费和餐费后，就和莫依虹同车赶到苏州东站，然后分别踏上了开往西安和长沙的火车。
高成就在火车上，认真地给于小倩发了一封不短的微信。于小倩却只回了一句：“祝成就哥与莫姐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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