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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就爱情史(九)

作者:张建全 来源:那时深圳爱情 责任编辑:manman 2024-10-23 人已围观

一个半月之后,莫依虹在长沙接到高成就从西安发来的微信:“莫姐,你来西安呢,还是我去长沙?”
 
莫依虹心里期待着与高成就再见,但她不想主动,她甚至在做关于真情与假意的试探。心想,如果苏州一别,高成就对她日渐冷淡,那苏州的高成就可能就是逢场作戏;如果他别后相思,还想再见,那说明已在西安的高成就确实动了真情。尽管两人微信来往不少,但今天高成就表现出急切地想再见,确令莫依虹欣喜不已。这说明她没有看错人。

莫依虹在杨湘力去世后,重新装修布置了房子,让自己置身于全新的居住环境之中。她把自家南向的阳台修整成一个休闲室 , 这里也就成为她煮咖啡、泡茶、读书、听音乐的地方。莫依虹看过高成就的微信笑了,她随即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做了一杯咖啡后,坐在湘西出产的竹制靠背躺椅上,望着窗外的梧桐树,恰巧这时有只喜鹊在树枝间跳跃欢叫。
 
莫依虹住的这套房子,是上世纪 90 年代开发的居民小区,位于长沙车站北路,毗邻浏阳河。当初结婚时,她与杨湘力合资交了首付,又供了一些年房贷,现在是她与儿子的安身之所。儿子杨小力正在上中学。莫依虹平时除了照顾儿子之外,还时常回湘阴乡下照看父母。

苏州归来,莫依虹想了许多关于感情上的事。莫依虹哥哥一再劝妹妹:“妹呀,你该考虑考虑再婚的事,毕竟你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容易!”父母双亲也关心同一个问题,她每回回湘阴,父亲就说:“你还年轻,守寡的日子不好过的!”莫依虹理解家人的关心,她也想过,如果有合适的结婚对象,那就不妨顺了父母和兄长的意愿。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宝贝女儿,是哥哥疼爱的妹妹,遵从他们的意愿,仿佛早就成了她的习惯。

可是经人介绍,她与几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相过亲,可令她失望的是,不是这个问题不合适,就是那个问题难接受。为此,莫依虹对再婚一事越来越心灰意冷,逐渐有了放弃再婚的打算。有一位颇为谈得来的离异男子,且叫他甲男吧。甲男虽然离婚了,但却没有离家,仍然和妻儿同住一个屋檐下。甲男表示,只要莫依虹同意与他结婚,他随时可以搬过来与她同住。莫依虹觉得,如果真与甲男再婚,那与自己招来一个倒插门的油腻男就没有什么不同了。单身本来有自由自在的日子,却因再婚而招来这么一个人,既要为他履行所谓忠诚的义务,又要为他操持洗衣做饭的家务。甲男还有权反过来拿传统意义上的丈夫身份要求她这样那样,比如勤俭持家、尊老爱幼等等;作为妻子,她还要承担未来公公婆婆的赡养义务;而甲男儿子的抚养权虽然归属前妻,但甲男依法还要按月支付儿子的抚养费……想到这里,莫依虹吓出一身冷汗。

还有一个名叫“洞庭春”的茶叶连锁店老板,且叫他乙男吧。据说此人资产上亿,有两个上小学的孩子。他因为年轻貌美的妻子出轨而离婚,离婚时,乙男以妻子没有资格教育孩子为由,夺回了孩子的抚养权。他比莫依虹大 15 岁,见面后,他说他十分喜欢莫依虹,也会把莫依虹的儿子与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但乙男唯一强调的一点,就是他绝对容忍不了妻子出轨,包括妻子与异性朋友的来往,均不能背过他。

莫依虹给哥哥说:“我帮别人养育孩子,还受别人监督,我何苦呢?” 莫依虹哥哥叹了一口气:“也是,但合适的再婚对象难找哟!”莫依虹后来让介绍人回话,说她不想找一个封建大老爷。“这都什么年代了!”她心里暗自兴叹。莫依虹不由得纳闷,乙男为什么会如此强势地要求女方忠诚呢?难道忠诚不是相互的吗?莫依虹从自己的经历当中找到了答案——忠诚更像是婚姻当中强者对弱者的霸凌。比如,在林正杰看来,妻子生病了,他不遗弃病妻,世人就该赞美他的善良与仁慈,他出轨随之就有了合理的理由。他保持与其他女人的关系,他林某人岂不是面子与里子都有了?即使林妻知道了,恐怕包括她的家人和儿女,都会以理解与包容的心态,劝林妻退让、理解、忍耐,甚至还拿古代纳妾的事例劝她接受第三者的存在呢!但要是假设一下,如果林妻出轨他人呢,林正杰会理解、忍让、包容吗?别人会如何相劝?大概率是相反的。由此说来,这不是健康男对病残妻的霸凌是什么?
 
莫依虹也想到了与自己相伴 10 多年的丈夫杨湘力。他们是以双方各方面的条件基本相当而结合的。当时双方家长认可彼此的条件,算得上门当户对,没有什么落差。但对于两个人的感情,好像都无心多问。这样的婚姻平淡的日子多,相爱的激情少。尽管如此,杨湘力仅仅只是知道了莫依虹按月收到的工资不是长沙的什么单位,而是台湾的前老板,便认定这不是他想象中的所谓干净的收入,就出轨了他的女同事。是的,林正杰给莫依虹的工资,更像是年长的男人对年轻的女友在分手之后的经济补偿或资助。这种补偿或资助不干净吗?杨湘力早就出轨了女同事,他会不会是拿莫依虹与林正杰过期了的“情人”关系,掩饰或平衡他出轨的不安呢?他是不是本来就想“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呢?当下社会,这样的夫妻少吗?这种旗鼓相当的夫妻关系,被称作“开放式婚姻”,其平衡的状态包含着表里两个方面因素——在表是家庭和睦,孩子正常成长;在里则是各得其所,互不亏欠。

莫依虹也想到了孙胜,这种正值壮年的男人,有太多欲望,也有一点儿私房钱,精力旺盛,情感丰富。说他到处留情也行,说他到处滥性也可,这类人可能属于男女世界里的机会主义者,
有机会就利用一下,没有的话就蛰伏初一,待机十五。如此多的夜店欢场,倘若没有孙胜这一类人,即使不受疫情影响,恐怕也会纷纷倒闭的。

莫依虹拿过来手机,又看了一遍高成就的微信,回复道:“那就西安吧!”后面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莫依虹觉得,高成就不是前边说的那几种男人,他好像是一个另类角色。

高成就秒回微信道:“订了机票或高铁告诉我,接!”西安城墙四四方方,莫依虹曾经跟两个闺蜜来这里旅游过,在永宁门(南门)内的青年旅舍住过五天,她们参观过钟楼、鼓楼、大雁塔、小雁塔、碑林、大唐芙蓉园和兵马俑,还去回民巷吃过羊肉泡馍、肉夹馍等。之所以对城墙西南角内的墉城邑印象最深,是因为她们三个女人在那里醉过一次酒。墉城邑专卖的老黄酒喝起来甜甜的,喝了以后却很容易醉人。有的人常被入口时的甜味所骗,结果不小心就喝多了喝醉了。

那天她们一行三人中,有一个闺蜜那阵子正与老公冷战,心情不好,于是借酒消愁,结果就喝多了。酒后出了酒馆,下石头台阶时,被冷风一吹,这闺蜜就吐了,喷了门口路边停放的出租车一身。的哥急了,下了车就没了好言语,吓得莫依虹赶紧掏100 块钱递给人家,赔着笑脸:“大哥不好意思,喝多了!喝多了!不好意思!”

的哥收了钱,嘴里嘟囔着:“长得那么讲究,还喝成这样!”高成就前次听莫依虹说过这个故事,于是就说将来要陪她再去墉城邑。

其实,高成就爷爷家就在南门外文艺路的邮电系统干休所里。现在高成就早已原谅了去世多年的奶奶了,心想那个时代长辈的狭隘与偏执是他们的问题,是老人的悲剧,他高成就不必老装在心里。原谅奶奶就是解脱自己。高成就的爷爷如今也已经半痴呆了,他每回回西安,就想多与父亲陪一陪爷爷。父子俩其实心里也明白,老人家人生的最后时刻快到了。

高成就预订了莫依虹住过的青年旅舍,选了二层阁楼朝阳的两个标准大床房。莫依虹说过,她习惯了一个人睡。高成就既想让他的莫姐有故地重游的亲切感,又想让他的莫姐保持一个人独眠的习惯。当然,“小倩的瓦舍”之后,他总是想重复两个人的激情时刻。他想,与莫姐在瓦舍做上下楼邻居,在西安做门挨门邻居,都是令人充满期待的约会。

莫依虹坐在高铁上,虽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近不惑之年,但此次与高成就相约西安,她却有着强烈的初恋的感觉。那么初恋与非初恋的感觉有些什么区别呢?莫依虹总结了一下,初恋的感觉就是你不设条件地想见对方,唯一的驱动力就是你喜欢他(她);而非初恋的感觉,就是他(她)符合你内心设定的某些条件,那是一种在权衡利弊之后的相见。

莫依虹没有权衡过高成就的什么物质条件。她相信缘分,她应孙胜之约去苏州,谁让孙胜夫人发现孙胜的秘密呢?谁让高成就这个时候出现呢?而高成就怎么就在于小倩与她之间,舍弃了年轻的于小倩呢?缘分,恐怕是唯一可以解释的东西。

再往前想,当初与林正杰相恋,人家是老板,莫依虹其实多少有些不得不喜欢的因素;而与杨湘力相亲结婚,又有些令莫依虹没有理由不相恋、不结婚的程序般的感觉。前后两个人,都缺少内心深处的自愿与情不自禁。而高成就却是例外。

莫依虹一到西安高铁北站旅客出口,就见高成就站在那里。他高高的个头、长长的头发太好认了。

一出站,高成就便抱了抱莫依虹,吻了吻她的额头。莫依虹把拉杆箱交给高成就,随手接过高成就递过来的九枝玫瑰花:“哈,真香!你给玫瑰花也用了香水!”高成就有一点得意:“你不是喜欢嘛!”高成就带着莫依虹,下了北站地下一层,来到地铁站。“25 分钟,永宁门下来,步行两分钟就到。”高成就说完,转头看着莫依虹,“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坐地铁吗?”莫依虹摇头,高成就悄悄说:“这样有接媳妇回家的感觉!”莫依虹悄声重复:“回,家!”她把头贴到高成就的胳膊上。高成就剃掉了下巴上蓄了三年的胡须,长发也修剪了,显得更年轻帅气了。“真酷!”莫依虹看着高成就的侧脸叹道:“你真剃了胡子?这样更帅气了!”“你让我剃的呀!”青年旅舍这个时期也没有之前那么多住客,这让莫依虹有一种西安版本的“小倩的瓦舍”的感觉,因为除了门厅前台值班的小姑娘,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进了房间,脱了外套,洗漱完,两个人就急切地拥抱,接着就行云流水般地把激情四溢的活动进行下去了……高成就为了这次相聚,整整熬了一个半月时间,他快要等不下去了,如果莫依虹今天不来西安,那他高成就可能就急着去长沙。
 
莫依虹也一样,她一直在回味“小倩的瓦舍”,其间她推掉了所有的相亲安排。她突然觉得,她再见什么人、相什么亲,就对不起高成就。再说,她有高成就,还相什么亲呀!他俩都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人其实都是有快乐记忆的,而许许多多的行为,往往是由这种记忆牵引着的。

痴缠了约一个小时,高成就揽着莫依虹的脖子睡着了,醒来时已到华灯初上时分。他俩穿好衣服,出了旅舍,沿城墙内环道,朝西走,穿过朱雀门,十分钟就到了墉城邑。

望着酒家熟悉的门楼和院子里一盏盏养眼的红灯笼,再看那清一色的青砖城墙,远处的角楼正与灰色的天际上的一勾弦月对望……莫依虹高兴得像个孩子。高成就竟然在店家为他们煮酒时,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画起了速写。他说:“我要画一幅《古都夜色》的画!”

夏季里的墉城邑,客人都拥进了有空调冷气的室内就餐。餐厅里的桌子是关中乡村传统的条桌板凳,菜肴是关中人吃了上千年的味道,吃惯了湘菜的莫依虹,一个劲地赞叹,而高成就则如数家珍般地介绍着每一盘菜。

酒当然是一杯杯喝,一壶壶煮,话题也没有设限,高成就越来越掏心窝子的时候,莫依虹盯着高成就的眼睛问:“高成就,最近小倩还好吗?”
高成就笑了,“我还想问你呢?”
“问我,我没有与她联系呀!”莫依虹答道。
“那你怎么问我!我也没有联系呀!”
“人家小姑娘认为我抢走了她的男朋友,恨我呢!”
“那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接受她的好意罢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冷淡人家小倩呢?”
“好吧,我告诉你。这个问题,其实在瓦舍的那个雨夜,我已经有了答案。”

莫依虹专注地看着高成就,在她看来,一个是年仅 24 岁、漂亮、有民宿客栈的于小倩,一个是比于小倩大 15 岁、丧偶、带着男孩、没有稳定工作的自己,作为一个 37 岁男人二选一的选择题,恐怕 99% 的男人,都会选择年轻的于小倩,为什么高成就会是个例外?

“听我说,”高成就喝了一口酒,“我给你说过,我的两个前女友,与我相识时,都曾是和于小倩年龄相当的女孩,我相信于小倩同样有着我两个前女友的问题,只是问题是婚前出现,还是婚后出现的区别。”
“那你不怕我有问题?”莫依虹笑着问,“女人恐怕都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的。”
“是的,但不同。你想想,你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你不会想再找一个男人,再生一个孩子吧?”
“当然不会!”
“你有家,与儿子相守相望,你恐怕也不需要找人买一套房子,扔下儿子,另外居住吧?”
“是的,我说过不会,也不会让我儿子给别人做养子!”
“你好像也不乐意找一个男人以丈夫的名义管着你吧?你也不会是那种以妻子的身份天天防范丈夫的人。否则,你怎么在丈夫死后才知道他早已出轨了呢?”
“哈哈,我正是因为丈夫干涉我的自由,才导致夫妻关系变质的……”
“你看,你上边这几点,哪一条指向是结婚?”
“这样分析好像没错!”
“那就逐条对比一下于小倩,如果于小倩与我结婚,那她对我的要求,是不是与你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其实就是结婚与不结婚倒逼出来的要求。”
“嗯,我听懂了,你是找不结婚的人,你不想承担来自家庭的责任,对吧?”
“对,也不对。”
“怎么讲?”
“在我看来,婚姻是美好的,大多数人喜欢婚姻,选择婚姻,我无权干涉。但我不想用婚姻的责任捆绑我,影响我作为自由画家的职业追求。所以我选择不结婚。”
“那照你这么说,你仅仅是因为我不想与你结婚,才愿意与我交往吗?”
“错!”高成就扬起酒杯,与莫依虹碰了碰,接着说,“不想与我结婚的人多了去了,那我都跟她们交往吗?我不累死嘛!哈哈哈!”
“那我应该怎么理解?”
“应该说,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恰好你选择不结婚,也不以结婚为目的提出一大堆合情合理的要求,我感到与你的交往轻松快乐,所以我选择了你!我们在不结婚这一点上达成了高度的一致性,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有一句话,流行过好一阵子,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叫耍流氓,那我们俩,怎么算?”
“这是一句最他妈混账的话!爱情的本质应该是爱情本身,如果恋爱双方选择从恋爱过渡到结婚,那应该尊重他们的意愿;如果恋爱双方,选择保持恋爱的状态,拒绝进入婚姻阶段,也应该尊重他们的意愿;如果恋爱的双方既不过渡到婚姻中,也不想继续保持当下的恋爱关系,而是终止这段恋爱关系,或者,进入另一段恋爱关系,同样也应尊重他们的意愿。毕竟,爱能来,也能去!”
莫依虹说:“你强调的是人的意愿第一!”
“是啊,这就是自由、人权的真谛!如果没有尊重,没有自由、人权,即使你是有结婚证紧握在手的丈夫,你在妻子不允许的情况下,强行做爱,那也是强奸、是流氓、是人渣!反之,妻子违背丈夫意志,也无法叫人接受。”

莫依虹用欣赏的眼神看着高成就,忍不住举起酒杯说:“我的高成就先生,你可真像个婚姻问题的专家呀!”高成就举杯示意,又一扬脖子。显然,他十分享受来自莫依虹的赞美,颇有几分得意地道:“我是久病成医!”
 
当酒馆的客人所剩不多时,这对有情人也买单告退。他们沿着原路返回,穿过了朱雀门,顺城巷坐北朝南的一排酒吧正灯红酒绿,音乐撩人。高成就说:“走,咱俩听听歌去!”“好的!”高成就搂着莫依虹的肩膀,高兴地走进一间名叫“关中民谣”的酒吧。

酒吧里的客人很少,有一个打扮得像西部牛仔的长发男歌手在独自吟唱,高成就一副东道主的模样,走近歌手,不知他耳语了什么,歌手随后就改唱起卡彭特的英文歌……高成就在酒吧已经把西安城的历史讲了个透,等歌手中场休息时,他还走上前去,亲自唱了一首新歌,就叫《西安城》——

“你住过西安城,就知道城里和城外的风景。你来过西安城,就看到秦时的明月,汉唐的雄风……”

次日上午,两个人在同一间客房睡到自然醒,然后一道来到回民街楼外楼清真餐厅要了一碗羊肉泡馍,一碗水盆羊肉。高成就一边教莫依虹掰馍,一边说:“在我们陕西,这是羊肉的经典吃法。”
 
用了不少时间,两张死面饼让两个人掰成黄豆般大小的馍丁时,高成就把装着馍丁的老碗送到出菜窗口,碗口处有个金属夹子,上面连着一个有号码的铝牌,而另一个同号铝牌留在了他俩的桌子上。

“这是怕厨房弄乱了,一会儿对号取馍。”高成就解释着,回头对炉头师傅喊了一句,“师傅,给我汤宽一点!”莫依虹笑着看高成就,心里浸泡在幸福当中。她总是不自觉地拿高成就与林正杰比较。她惊奇地发现,他们俩有着许多共同点,比如细心、善良,总是欣赏她、尊重她,甚至宠着她。即使有差别,那也是爱的角度不一样。她发现这两个男人都迷恋自己的身体,林正杰好像把她当成宝贝女儿般呵护疼爱,凡事安排细致周到,即使在床笫之间,他也让莫依虹掌握节奏,感觉每一个动作都是舒服的、愿意的,从来不做我行我素的事;而高成就呢,他尽管也尊重,也遂你心愿,但他却拿莫依虹当作无比亲爱的姐姐,每次在她胸前,他像个孩子般地贪婪,激情难抑时,还不停地喊着: “姐姐,姐姐……我的莫姐姐!”
 
高成就在谈起年龄差距时说:“我向莫姐坦白,你比我的两个前任的年龄都大一些,但你给我的感觉是最好的,不可替代的!”两个人吃完风味早餐后,原计划去兴庆公园乘坐游船的,想说对比一下,看看兴庆湖与平江河有什么不同。不料两人刚上了出租车,莫依虹就接到哥哥的电话:“妹子呀,你儿子小力在学校打篮球时摔伤了,医生说是骨折了……”
“这小子,么子搞的咯!”莫依虹一着急就丢出一句长沙话。
“师傅,改道去青年旅舍!”高成就说,“你赶回长沙吧,孩子住院你会担心的。”
“好吧。”
“同游兴庆湖的事来日方长,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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