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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阅读推广深化机制研究及对我国的启示

作者:袁园 来源:《深圳全民阅读发展报告(2017)》 责任编辑:yangxu1985 2023-04-17 人已围观



(二)阅读推广的目标从单一地增进阅读量和阅读能力,到增进个人能力的“读者发展”,以及增加社区公民的归属感

对于阅读推广的目标,通常会在培养公民阅读素养层面达成最基本的共识,而公民的阅读素养也常常被认为是一个国家竞争力的重要人力保障,因而在不少欧美国家,这也会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我国的全民阅读推广起步较晚,但在近十年的发展中,也逐渐从个别地方的重视走向了全国层面的大范围普及,呼吁并筹备多年而又充满争议的《全民阅读促进条例》也在2016年公布了征求意见稿,说明国家对阅读推广的支持迈上了新台阶。

但是各地方乃至国家的立法仅仅是从保障公民的阅读权利出发,是对政府提供全民阅读服务的基本约束。而在欧美发达国家,经过长年的实践,这种阅读推广理念不断得到拓展、细化,阅读活动越来越变成数字时代一个新的沟通纽带,一个整合各项公共资源的服务平台,在趣味性整合教育、个人能力发展和社区营造等方面开始承担起越来越多延展性的社会功能。

1.利用数字技术在学校正统教育之外提供更具趣味性的教育路径

国外阅读推广活动越来越多地使用和借助各种电子设备,或通过互联网来进行,如利用计算机进行演示、播放影音、介绍图书内容等。“终身阅读者”(Lifelong Readers)是欧洲的一家专门从事青少年阅读推广的组织,该组织的活动得到欧盟经费的资助,主要任务是设计阅读推广活动,并为学校以及图书馆提供阅读推广活动的建议和辅导。该组织充分利用了计算机和互联网,策划和设计了多种阅读推广活动,在其策划设计的100项阅读推广活动中,有43项使用了信息技术。如一项称为“诗歌表演”(Poetry Video Performance)的活动,这个活动组织孩子们挑选自己喜爱的诗歌,或表演或朗诵,在教师的指导下对其录像,然后将录像上传至学校网站与其他学生共享,这是利用现代科技进行阅读推广的典型做法。

信息技术还可以加强学生的互动,改变单纯的被动阅读。如“终身阅读者”设计的一项称为“互动故事”(Interactive Stories on Interactive Whiteboards)的推广活动,教师通过计算机上的互动白板与学生交流,让学生自己设计故事情节,选择文字、图片、音乐及声音等进行展示。孩子们通过数字技术形象地了解小说的写作过程,从而对阅读产生兴趣。还有称为“互动地图”(Interactive Maps of An Author’s or A Character’s Journey)的活动,孩子们可以选择一本书,了解作者或者书中人物曾经进行过的旅行,在计算机上下载合适的地图,并在上面标注旅行的路线,并制作演示文件以说明在不同的地点所发生的事。最后将地图和演示文件上传至学校的网页与其他学生共享。

青少年在网上的活动多表现为一些社交行为,如使用社交网站、社交工具聊天、分享照片,试用新的应用软件等,这些活动无法提供深入的知识。应当改变青少年使用互联网的这种习惯,将青少年引入更为深入的学习中,如设计电脑游戏、制作由程序操纵的机器人等。美国政府资助的“学习实验室”便是这样一种活动,帮助青少年转化兴趣,从互联网的一般应用到利用数字技术进行复杂的设计和创造,通过查找资料和认真钻研培养良好的阅读习惯。

2.以“读者发展”理念重新定位图书馆功能

“读者发展”这个词最早是在1995年由开卷公司的雷切尔·冯·里尔提出,它被定义为一种主动介入的实践活动,指增强自信和享受阅读,扩展阅读选择,提供分享阅读经验的机会,并将阅读提升为一种创造性的活动。该公司的汤姆·弗雷斯特后来对这个概念做了进一步的阐述:它是读者文化能力的发展。它传播阅读经验及其能为个人带来的改变,而不是推销某本书或某个作家。它通过扩展读者的阅读视野来提升文化,使其不再局限于特定的作家,帮助读者树立信心尝试阅读新的作品。

2002年成立的阅读社(The Reading Agency),在读者发展中起到了引领作用。2003年,公共图书馆发展的战略性文件《未来的框架》(Framework for the Future)发布。《未来的框架》为英国的公共图书馆描绘了一个十年蓝图。这个报告的使命是使阅读成为每一个社区的中心,倡导读者发展以应对社区的变化。报告明确提出“阅读是所有文化和社会活动的首要任务”。图书馆需要不断地更新和表达他们服务社区的目标。为此,以下三个领域的活动应该作为图书馆现代任务的中心:促进阅读和非正式学习;获得数字化技能和服务,包括电子政务;应对社会包容,构建社区认同,发展公民意识。在“读者发展”理论的指导下,英国展开了一系列全国性的阅读活动,包括:国家阅读年、阅读起跑线(Book start)、阅读是基础(Reading is Fundamental)、夏季阅读挑战(Summer Reading Challenge)、分支(Branch Out)等。

读者发展出发的基点是人,但并不是简单的读者数量的发展,而是读者本身的发展,是提升读者的阅读兴趣和读写能力。这种以人为本的理念推动了图书馆将发展重心从“以资源为中心”转向“以读者为中心”。

3.促进家庭联结和社区归属

美国“一城一书(One Book,One Community)”活动起源于1998年Nancy Peal(南茜·碧儿)在西雅图公共图书馆举办的“如果全西雅图阅读同一本书籍(If All Seattle Read the Same Book)”活动,目的是让社区中的所有居民都来阅读并讨论同一本书,从而促进社区的关系,引起社区公民的共鸣,增进社区公民的归属感。“一城一书”活动是由美国图书馆协会(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的公共计划部门提倡并推广到全美国的阅读计划,活动的主旨是促进同一社区、地区、城市或者国家的关系和谐。在美国图书馆协会的公共计划中有详细的活动行动指南,能为准备举办相关阅读计划的机构提供明确的行动方案。如举行读书讨论会、有关该书或相关主题的学术演讲、作者访谈、展览、由书改编的电影放映等贴近居民日常生活的阅读活动,促进社区居民的相互了解,从而使社区居民关系和谐。

(三)阅读推广的立法保障具有系统性,不仅有单独立法还有混合立法;内容不仅有基本权利保障,还有对推广活动的效果评估

在古代,阅读是少数人的特权。随着社会生产力的进步,学校、书店和图书馆等文化设施逐渐普及,与此同时,民间读书会、扫盲运动等为越来越多的人争取到了阅读图书的机会,也成为阅读推广(reading promotion)理念的先声。但将阅读推广上升至国家立法层面,政府将“阅读权”视为公民的权利之一并予以保障的理念,则是迟至20世纪下半叶才为世界所普遍认可。

在我国,通过阅读立法来保障阅读推广还比较晚。迟至2013年,全民阅读立法才开始列入国家立法工作计划,《全民阅读促进条例》草案数易其稿,到2016年2月才推出征求意见稿。2014年6月23日,《深圳经济特区全民阅读促进条例(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征求意见稿》)发布并公开征求各界意见。但也是到2016年4月才开始正式实施。相对来说,江苏和湖北两省的动作较快,效率较高,2014年11月27日,江苏省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江苏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促进全民阅读的决定》,于2015年1月1日正式实施,是我国首部促进全民阅读活动的省级地方性法规。2014年11月24日,《湖北省全民阅读促进办法》经湖北省人民政府常务会议审议通过,并于2015年3月1日起施行。以上是我国目前主要的阅读立法活动,可以看出,阅读立法在我国还处于起步性的摸索阶段,自然还存在不少的不足。②

相比较而言,欧美国家和亚洲一些先发国家的阅读立法启动较早,在体系上也更为完备。不仅有专门促进阅读的促进型立法,还有通过修订某些行业性法律来保障、促进阅读的混合型立法。专门为促进阅读进行立法的有美国、日本、韩国、俄罗斯、瑞典、墨西哥、印度、巴西、智利等国家。而通过修订某些行业性法律(如图书馆法、出版法和教育法等)来保障和促进阅读的也不少,如日本1999年的《国立青少年教育振兴机构法》(教育领域立法)和2005年的《文字和印刷文化振兴法》(出版领域立法)等,都含有促进阅读的条款。

国外阅读立法的基本内容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第一,该国的阅读推广活动分别由哪些机构管理、领导和参与;第二,该国阅读推广的经费从何而来,如何使用;第三,该国应开展哪些基本的阅读推广项目。在国外的阅读立法中,有两点特别值得我们重视:一是“资金”除了支持机构的运作和项目的执行外,还资助了相关的科学研究;二是就“项目”而言,除了读书节、活动项目和表彰项目这三个重要类别外,还涉及评估类的项目,并且评估类项目具有一定的独立性。

对研究和评估的重视,是国外阅读推广机制的经验深化,而在我国目前已经出台的几部阅读促进型立法中,这两项基本处于缺席状态。其实阅读推广效果的评估,对于提高阅读推广的效率和效益、建立评估标准、检验阅读立法的成效都具有重要意义,不应忽视。如俄罗斯《国家支持和发展阅读纲要》第六章提出了一套定性指标与定量指标相结合的评价标准,用以评估阅读推广活动的社会、经济效益。美国《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针对学生、教师和学校规定了严格的数字标准,奥巴马政府则在2009年提出了《统一核心标准》(Common Core Standard)。而美国《卓越阅读法案》虽然没有提出统一标准,但规定“本法案下的问责是通过评估建立的”,每一个项目必须使用资金的一部分以评估补助接受者是否达到了法案的要求。日本制定《促进儿童阅读活动法》后,2005年颁布《文字和印刷文化振兴法》推进母语教育,2006年修订《教育基本法》,2007年为“新学校图书馆图书充实计划”投入资金,其成效也十分明显。日本学生除了在PISA的阅读成绩进步明显外,日本全国学校图书馆协会的调查报告(每年1次)显示,2001年之后日本的小学、初中和高中的人均阅读量有了明显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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