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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宝日”税案：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宗强制执行的涉外偷抗税案
作者：何锐军、李优虎、舒娜 来源：《敢闯敢试 : 改革开放以来深圳创造的全国“率先”》 责任编辑：xiangwang 2023-02-03 人已围观
针对宝日公司的举动，我们采取“两条腿”走路的应对措施。一方面，加强“宝日”税案正面宣传，正确引导舆论、教育纳税人。通过报纸杂志、电视等公开宝日案情，使社会各界对“宝日”税案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在新闻媒体上公开驳斥宝日公司散布的种种不实言论，将适用的有关税法条款在媒体上公开登载，有理有据地驳斥其散布的所谓税务争议问题，还原事件真相。“宝日”税案查处以来，50多家国内外报刊及时登载或转载了“宝日”税案的新闻信息，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两次进行追踪报道，中央广播电台3次进行专访。正面宣传赢得了广泛理解和支持，许多纳税人和市民纷纷来信来电，对我们的查处工作表示慰问和支持。
另一方面，为了回击宝日公司对我国外商投资政策的攻击，我们通过外商投资企业协会和内商投资者协会，召集日资企业代表通报“宝日”税案真实情况，宣传我国的海外税收政策。同时，将查案工作中的所有情况通过新华社内参及国家税务总局的汇报材料及时上报中央。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朱镕基明确批示“你软他就硬”；时任国家税务总局党组书记、副局长项怀诚要求我们“坚定不移，不受干扰”；时任国务委员、国务院秘书长罗干两次作出重要批示，要求“要依法处理、证据充分、做到万无一失”“对偷漏税行为，无论是谁，一经查实，证据确凿，就要依法惩处”。在上级领导的支持下，我们一边继续催促宝日公司清缴税款，一边准备把扣押的汽车进行拍卖，一边做好查封、拍卖宝日球场的各项准备。
1997年6月上旬，在反复催缴无果情况下，稽查分局委托广东机电设备拍卖行对扣押车辆公开拍卖，拍卖所得238.0283万元转入国库，并发函告知宝日公司拍卖汽车所得已经抵缴税款，剩余税款及滞纳金需尽快缴纳入库，否则将继续实行强制执行措施，直到清缴所有的税款、滞纳金和罚款。
遗憾的是，宝日公司不仅没有对其偷税行为进行改正，相反变本加厉地通过各种手段散布不实言论混淆视听，日方股东甚至对稽查执法人员公然采取威胁、恐吓手段，企图阻止调查组进一步查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再次书面通知宝日公司，如果拒绝缴纳税款，将依法查封、扣押高尔夫球场及附着物。这时，日方向稽查分局申请行政复议，声称“税务部门只能依据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制定的法律和国务院制定的行政法规征收税款，其他任何的法律规范都不得作为征税的法律依据”，直接将矛头指向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公然藐视中国法律。
事情到此，市地税局领导经过缜密研究，报请上级领导同意，依法查封了宝日公司球场等部分财产，并告知宝日公司需于15日内缴清应补税款，逾期将对扣押财产依法拍卖，以拍卖所得抵缴税款。查封期间，宝日公司对稽查分局作出的处理决定不作任何反应，依旧没有丝毫配合和缴纳税款的意思。为使整个行动万无一失，税务人员在球场风餐露宿，24小时轮流值班，尽管条件简陋，蚊叮虫咬，且缺乏饮用水，但大家没有怨言，认真看护着球场，直至拍卖后的交接完成。在此期间，我们还是尽努力挽救该公司，市局领导几次约见宝日公司日方股东，希望他们遵守补税承诺，将欠下的税款缴齐，但该公司始终坚持到底不予配合。
8月18日零时，是宝日公司补缴税款罚款的最后时点。为了不错过任何有关宝日公司可能愿意补缴税款或者一丝愿意配合的意愿，稽查人员提前24小时轮班守在电话和传真机旁边，期待电话铃声响起，然而该公司始终没有丝毫动静。深圳市地税局宣布如期对被查封财产进行拍卖，200万平方米土地使用权及其他财物的拍卖顺利成交，由香港中旅集团竞投中的。宝日公司所欠巨额税款、滞纳金和罚款共计1.2亿元终获清缴。
持续长达4年、牵动海内外的“宝日”税案查处画上圆满句号，而由此产生的冲击波却掀起了巨大的震荡，在国内外产生巨大的反响。“宝日”税案是维护国家利益、维护法律尊严、依法治税的典型案例，充分体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宝日”税案查处以后，深圳的税收秩序进一步好转，更多的外资企业意识到，任何借口都不能逃避纳税的责任，任何形式的偷逃税款行为终将付出代价。“有了你的纳税，才有深圳的辉煌”在深圳家喻户晓，纳税人的税收意识得到普遍增强，依法纳税蔚然成风。该案的成功查处，也从征管机制和手段方面推进了征管体制的改革，为国家征管法的修订提供了新的经验，为推进法制社会建设、保障国家权益作出了贡献。
口述者：何锐军，时任深圳市地方税务局稽查分局局长
整理者：李优虎、舒娜
另一方面，为了回击宝日公司对我国外商投资政策的攻击，我们通过外商投资企业协会和内商投资者协会，召集日资企业代表通报“宝日”税案真实情况，宣传我国的海外税收政策。同时，将查案工作中的所有情况通过新华社内参及国家税务总局的汇报材料及时上报中央。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朱镕基明确批示“你软他就硬”；时任国家税务总局党组书记、副局长项怀诚要求我们“坚定不移，不受干扰”；时任国务委员、国务院秘书长罗干两次作出重要批示，要求“要依法处理、证据充分、做到万无一失”“对偷漏税行为，无论是谁，一经查实，证据确凿，就要依法惩处”。在上级领导的支持下，我们一边继续催促宝日公司清缴税款，一边准备把扣押的汽车进行拍卖，一边做好查封、拍卖宝日球场的各项准备。
1997年6月上旬，在反复催缴无果情况下，稽查分局委托广东机电设备拍卖行对扣押车辆公开拍卖，拍卖所得238.0283万元转入国库，并发函告知宝日公司拍卖汽车所得已经抵缴税款，剩余税款及滞纳金需尽快缴纳入库，否则将继续实行强制执行措施，直到清缴所有的税款、滞纳金和罚款。
遗憾的是，宝日公司不仅没有对其偷税行为进行改正，相反变本加厉地通过各种手段散布不实言论混淆视听，日方股东甚至对稽查执法人员公然采取威胁、恐吓手段，企图阻止调查组进一步查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再次书面通知宝日公司，如果拒绝缴纳税款，将依法查封、扣押高尔夫球场及附着物。这时，日方向稽查分局申请行政复议，声称“税务部门只能依据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制定的法律和国务院制定的行政法规征收税款，其他任何的法律规范都不得作为征税的法律依据”，直接将矛头指向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公然藐视中国法律。
事情到此，市地税局领导经过缜密研究，报请上级领导同意，依法查封了宝日公司球场等部分财产，并告知宝日公司需于15日内缴清应补税款，逾期将对扣押财产依法拍卖，以拍卖所得抵缴税款。查封期间，宝日公司对稽查分局作出的处理决定不作任何反应，依旧没有丝毫配合和缴纳税款的意思。为使整个行动万无一失，税务人员在球场风餐露宿，24小时轮流值班，尽管条件简陋，蚊叮虫咬，且缺乏饮用水，但大家没有怨言，认真看护着球场，直至拍卖后的交接完成。在此期间，我们还是尽努力挽救该公司，市局领导几次约见宝日公司日方股东，希望他们遵守补税承诺，将欠下的税款缴齐，但该公司始终坚持到底不予配合。
8月18日零时，是宝日公司补缴税款罚款的最后时点。为了不错过任何有关宝日公司可能愿意补缴税款或者一丝愿意配合的意愿，稽查人员提前24小时轮班守在电话和传真机旁边，期待电话铃声响起，然而该公司始终没有丝毫动静。深圳市地税局宣布如期对被查封财产进行拍卖，200万平方米土地使用权及其他财物的拍卖顺利成交，由香港中旅集团竞投中的。宝日公司所欠巨额税款、滞纳金和罚款共计1.2亿元终获清缴。
持续长达4年、牵动海内外的“宝日”税案查处画上圆满句号，而由此产生的冲击波却掀起了巨大的震荡，在国内外产生巨大的反响。“宝日”税案是维护国家利益、维护法律尊严、依法治税的典型案例，充分体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宝日”税案查处以后，深圳的税收秩序进一步好转，更多的外资企业意识到，任何借口都不能逃避纳税的责任，任何形式的偷逃税款行为终将付出代价。“有了你的纳税，才有深圳的辉煌”在深圳家喻户晓，纳税人的税收意识得到普遍增强，依法纳税蔚然成风。该案的成功查处，也从征管机制和手段方面推进了征管体制的改革，为国家征管法的修订提供了新的经验，为推进法制社会建设、保障国家权益作出了贡献。
口述者：何锐军，时任深圳市地方税务局稽查分局局长
整理者：李优虎、舒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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