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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7日 我跟你很熟
作者：唐诗 来源：《我的光辉岁月——深圳散文四十年》 责任编辑：pengfei 2023-01-16 人已围观
清秋最近在家里表现良好。每天晚上7点前吃完晚餐，10 点前洗漱好上床睡觉，隔天早上7点准点起来。就有一点，还是不爱拿筷子，喜欢用勺子。我说：“这个世界上，哪有六岁的小朋友还不会拿筷子吃饭的啊？"孩子的小脸从饭碗上方抬起来，满脸疑惑地问："人类为什么一定要用筷子吃饭呢？"我想不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说："你干吗不问我人类为什么一定要吃饭呢？”当然，不吃饭会饿，不用筷子吃饭不一定会饿，可以用勺子，再不济，还可以用手抓。孩子把我的话当成玩笑，叹了口气，感叹道：“我想想啊，明年就要上一年级了，又要考试，又要学着拿筷子吃饭。”亏她还想得到。我说："所以呀，才让你赶紧适应拿筷子吃饭这件事呢，不要老是惦记着勺子。”孩子将勺子放到一旁去，说：“不要老是教训我，我压力山大的。”这孩子“中毒”了。都是看电视看的，台词都背熟了。
早上在路边等公交时，清秋喜欢蹲在有沙土的小坑里玩，也拣碎的石头。是从小养成的坏习惯。她对那些沙石似乎格外有感情，总喜欢去抓一把来玩，或者干脆装兜里带回家。我曾经问孩子："想用这些沙石盖房子吗？"她便咯咯笑，声音脆脆的。看着玩沙石的孩子，我会怀念小时候玩泥巴的快乐时光。只要我的孩子快乐，我不会太在意她是否弄脏了小手，是否将新换的衣服弄脏了。可是，有的时候，我也会制止她带沙石回家，哪怕她撒娇或者撒泼。我说："这些小石子、这些沙子，原本人家待在这里好好的，你为什么非要打扰它们呢？"清秋说："我喜欢它们才打扰它们。"我不想跟她废话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禁止她再带沙石回家。
清秋的犟劲上来，威胁我说：“那我不跟你回家了。”好啊，可以啊。我明确表态，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可以一个人待在路上等着坏人来抓。孩子生起气来，大声嚷："妈妈一点都不爱我！"我不能允许孩子这么说。我说："我爱你，只是不喜欢你威胁我。”孩子不哭了，说：“我就喜欢威胁你！”对了，她不说我一时还忘了。“就”这个词是她新近养成的坏毛病，凡事不讲道理，只会蛮横地说出这个"就"。我就要这样，我就要那样。不说任何理由。跟她好说歹说了好多次，要改正这样不好的毛病，她全然不听。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想跳个话题，说：“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就喜欢威胁我啊？”孩子一把拉住我的手，抽泣着说："我是你生的，当然跟你很熟。"
关于携带沙石回家的事，清秋总是有办法对付我。兜里不带可以，就往书包里塞吧。不仅有沙石，还有枯树枝。变本加厉。我抖着那个一塌糊涂的书包，尽量表现出理解的神情：“姑奶奶，这些你心爱的东西能不能不要往书包里塞了？”孩子睁大眼睛问我：“那往哪里塞？”我顺着她的思路：“或者？或者每天带个口袋去吧，像个专业捡垃圾的人那样。"
晚上10点了，清秋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书。那本《格林童话》早翻烂了，里面装的八个故事她都烂熟，也能自己阅读。偶尔碰到一两个原本认识却又一时记不起来的字，孩子便按自己的理解，顺畅地念下去。我催促孩子入睡，提醒她睡觉的时间到了。孩子将书放到枕头底下去，听话地盖好被子，问我：“妈妈，我头上的发夹要取下来吗？”我希望她自己拿主意，她不肯，说：“你是我妈妈，我要你帮我拿主意。”我奇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尊重我的意见了，说："那你就将夹子拿下来吧。”想一想，又说：“这种事你应该自己拿主意。”孩子严肃地说：“不行，我的事你都得拿主意，将来我结婚了你也要拿主意。”
早上在路边等公交时，清秋喜欢蹲在有沙土的小坑里玩，也拣碎的石头。是从小养成的坏习惯。她对那些沙石似乎格外有感情，总喜欢去抓一把来玩，或者干脆装兜里带回家。我曾经问孩子："想用这些沙石盖房子吗？"她便咯咯笑，声音脆脆的。看着玩沙石的孩子，我会怀念小时候玩泥巴的快乐时光。只要我的孩子快乐，我不会太在意她是否弄脏了小手，是否将新换的衣服弄脏了。可是，有的时候，我也会制止她带沙石回家，哪怕她撒娇或者撒泼。我说："这些小石子、这些沙子，原本人家待在这里好好的，你为什么非要打扰它们呢？"清秋说："我喜欢它们才打扰它们。"我不想跟她废话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禁止她再带沙石回家。
清秋的犟劲上来，威胁我说：“那我不跟你回家了。”好啊，可以啊。我明确表态，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可以一个人待在路上等着坏人来抓。孩子生起气来，大声嚷："妈妈一点都不爱我！"我不能允许孩子这么说。我说："我爱你，只是不喜欢你威胁我。”孩子不哭了，说：“我就喜欢威胁你！”对了，她不说我一时还忘了。“就”这个词是她新近养成的坏毛病，凡事不讲道理，只会蛮横地说出这个"就"。我就要这样，我就要那样。不说任何理由。跟她好说歹说了好多次，要改正这样不好的毛病，她全然不听。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想跳个话题，说：“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就喜欢威胁我啊？”孩子一把拉住我的手，抽泣着说："我是你生的，当然跟你很熟。"
关于携带沙石回家的事，清秋总是有办法对付我。兜里不带可以，就往书包里塞吧。不仅有沙石，还有枯树枝。变本加厉。我抖着那个一塌糊涂的书包，尽量表现出理解的神情：“姑奶奶，这些你心爱的东西能不能不要往书包里塞了？”孩子睁大眼睛问我：“那往哪里塞？”我顺着她的思路：“或者？或者每天带个口袋去吧，像个专业捡垃圾的人那样。"
晚上10点了，清秋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书。那本《格林童话》早翻烂了，里面装的八个故事她都烂熟，也能自己阅读。偶尔碰到一两个原本认识却又一时记不起来的字，孩子便按自己的理解，顺畅地念下去。我催促孩子入睡，提醒她睡觉的时间到了。孩子将书放到枕头底下去，听话地盖好被子，问我：“妈妈，我头上的发夹要取下来吗？”我希望她自己拿主意，她不肯，说：“你是我妈妈，我要你帮我拿主意。”我奇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尊重我的意见了，说："那你就将夹子拿下来吧。”想一想，又说：“这种事你应该自己拿主意。”孩子严肃地说：“不行，我的事你都得拿主意，将来我结婚了你也要拿主意。”
选自亲子日记体散文集《清秋笔记》，花城出版社，2016年12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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