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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泥泞(四)
作者:张建全 来源:那时深圳爱情 责任编辑:manman 2024-10-24 人已围观
在咖啡厅,搅着咖啡,我又问:“什么事你说吧。”
晶晶仍不语,眼圈慢慢发红,泪便溢出。
我有几分快意,好朋友般安慰:“什么事这么伤心,你说说,看我能帮什么不。”
“我……我怀孕了!”
我的心不知被什么堵住。
晶晶头低着,双手掩住面孔,泪水透过指缝涌出。
看着这发丝、纤手、飘逸的衣裙,我想起书架、连衣裙和那微笑时一隐一现的酒窝,我的心有些发酸。
我向服务员要了一包面巾纸,撕开,抽出一沓递过去,晶晶用它捂住嘴,饮泣着,强忍着激动的情绪。
周围投过来一双双眼睛,我有些窘迫:“晶晶别哭了。”我低声劝她。
沉默了许久,她才平静下来,抬起头,眼已泛红。
“既然如此,就看你决定了,”我尽量冷静地说,“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
“我只能……不想留!”
“那你去一趟妇儿医院不就得了。”
“可,我怎么去?”说完,头又低下了。
“你找大黄。”
这么一说,晶晶泪又涌出眼眶。原来她找过大黄,大黄只答应事后给她 1 万元人民币,不管去医院的事,还叫晶晶近期不要见他,原因是他在北京上学的未婚妻来了。
我这才想起,现在正是暑假。
“我不能等……”晶晶又急又怕的样子。
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味道,这会儿故作轻松地说:“好吧,回头我陪你去医院。”
晶晶的眼又溢出泪花,静静地注视着我。
平生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好事”,莫名其妙地要陪一个女孩子去医院,我觉得不是滋味。
我决定找找大黄,也必须找他!这叫什么事呢?!
第一次踏足大黄家,人无踪影。
第二次敲门,门开了,面前站着一位陌生的女孩。“找谁?”她问。
“大黄。”
“先请坐。”她说。
瘦身子,高条儿,薄而淡黄的马尾巴发型,脸皮儿细嫩,金黄色细框眼镜……这是一位文气溢满娇躯的青春新面孔。
卫生间传来水声,大黄出来了。“你好!”他伸出手,撑着泰然自若的笑脸。“老长时间不见你来,忙什么呢?”大黄递过烟,我摇头,他自个吸着,弹着灰,看那笑脸,给人一种橡胶质感。
女孩端出两杯汽水。“哈,还没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洋洋。”
大黄接过汽水。女孩嘴角上翘,点了点头。
无话可说,冷坐。大黄眯起眼吸烟。
洋洋在旁坐得寂寞,我说:“大黄,有点事咱们单独谈。”
大黄静看我几秒钟,自有空前的严肃。洋洋善解人意地进了里屋并关了房门。
我这会儿掏出一支烟,大黄帮着点燃后问:“什么事还这么神秘?”
“晶晶的事。”我单刀直入。
“我猜想也是,”大黄还是笑,“放心,我不会亏待她。”有钱人的腔调。
“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衡量。”
“那还要怎样,”大黄竟然不悦,“要不是你我还不会破这么一笔财呢!”
“笑话!”我提高了嗓门。大黄赶忙示意息怒,指指里屋。不说我还罢,扯上我,就难以叫人平静。
“你好像是给我面子?”
“不是这么讲,说实话,我也不是不想去管,只是……你也体谅我一下。”他指了指洋洋所在的房门。
“体谅你?你体谅过别人没有?”
“哈,”大黄的笑是可恶的,“我原以为你早玩腻味了……”我盯住他,很想抡起拳头。
“谁知弄了半天,还是原装。”大黄意识到用词不当,“对不起,你兄弟也太君子了吧!”
“这你不用说,你既然敢做,就要敢当,要不当鸡巴男人!”
我猛然一惊,稍顷,平静下来,阿芳是个什么人呢?
大黄无言,笑脸拉下,静静吸烟,片刻过后,回头问:“你动真格的了?”
“是又怎样?”
大黄摇头,眯起眼使劲吸烟,一字一板:“这年头,我以为你和我都一样……我是不会为女人伤兄弟和气的!”
我不知为什么,气消了一些,蓦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仿佛有几分滑稽。
虽然这样想,可还是说:“也不是人人一样。”
“你要以为吃亏,我可以补偿你,”大黄突然干脆起来,“阿芳的事我早知道……”
我猛然一惊,稍顷,平静下来,阿芳是个什么人呢?
“你认为还没扯平?”大黄竟也来气,“洋洋你有兴趣吗?”
“见他妈的鬼!”我扔掉烟头。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呢?”大黄有几分不耐烦了。
我想怎么办?晶晶找我,我要再不管,你让她怎么办?可我管这事又是怎么回事呢?
“哥们,我向你道歉,看在你我朋友一场,麻烦你代我受累一回。”说到这里,他又指指洋洋所在的屋子,“别……”
我突然不再想说什么了。我实际上在找大黄前,就已预知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一时感到无聊,连指责他的心思也没了,他是早就坦白地说过:“优点挺多,就有一个缺点,控制不住爱交女友的欲望。”
晶晶一开始就显示出对大黄的欣赏,隐约的言辞,表露出对他所谓的“男子气”的欣赏,即使同居,也不是受谁强迫的。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阿芳第一次无任何化妆地站到我的面前,发型乱乱的,衣着也出奇地普通,她把她最诱人的部分也掩盖起来。
不知道时间流走多少,午夜场到了,历演不衰的英国喜剧大师——《不文山鬼马表演》演员——年过半百的老头儿,一颠一颠来到地铁站,一位裸着半胸、着一短裤的金发女郎已在站等,碧眼撩人地一转,白腿儿再交叉一动,老头儿的眼睛睁得圆圆,嘴角也翘起,于是走上前去。女郎意会了,再来勾人一笑,嘴还一噘,吻的动作……两人去了柱子背后,正要拥抱时,女郎张嘴笑了,顿时露出空洞的嘴,无牙。老头儿大惊,飞也似的逃走,女郎返身急追……电视里一阵笑声。我在心里笑,阿芳笑出了声。
我起身告辞,大黄叫出洋洋,表示送行,大家表面看上去又客客气气了。
阿芳第一次无任何化妆地站到我的面前,发型乱乱的,衣着也出奇地普通,她把她最诱人的部分也掩盖起来。
我开了门就回到床边靠在床头。阿芳自己坐下,并把手拎包放在旁边书桌上。
我指指墙角的汽水罐。阿芳未动,静静地看我。
“坐吧。”我说。
没有多少话题,阿芳显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心灰意懒的样子,于是四只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电视屏幕。
不知道时间流走多少,午夜场到了,历演不衰的英国喜剧大师——《不文山鬼马表演》演员——年过半百的老头儿,一颠一颠来到地铁站,一位裸着半胸、着一短裤的金发女郎已在站等,碧眼撩人地一转,白腿儿再交叉一动,老头儿的眼睛睁得圆圆,嘴角也翘起,于是走上前去。女郎意会了,再来勾人一笑,嘴还一噘,吻的动作……两人去了柱子背后,正要拥抱时,女郎张嘴笑了,顿时露出空洞的嘴,无牙。老头儿大惊,飞也似的逃走,女郎返身急追……电视里一阵笑声。我在心里笑,阿芳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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