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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三）
作者：张建全 来源：那时深圳爱情 责任编辑：manman 2024-10-24 人已围观
郑一豪见赵美伶在香港没有朋友，生活圈子狭小，整天待在不足 100 平方米的公寓里，就像自我囚禁似的。他下班后尽可能地陪妻子外出逛街，吃饭、购物，但这样时间长了，其花费又令他感到压力。思前想后，在迫不得已之下，他就对赵美伶说：“我上班忙，你闲得憋闷了，就过深圳散散心，打打牌，顺便还可以采购一些优惠的生活用品！”
“好吧！我闲了就多跑跑，正好深圳的牙科也便宜好多。”赵美伶巴不得当个深港穿梭人呢！
但郑一豪意料不到，年轻的妻子有了经常往返深圳的自由，同时也有了放飞情感的时空。正好，这时正在服刑的于海也干涉不了赵美伶在深圳的交际。而这时的赵美伶，有了“年轻的香港太太”这个身份，在与人交往时，还多了些许心理优势，给人某些高攀或者神秘的感觉。
2007 年，赵美伶带着两个大行李箱，经落马洲口岸（福田口岸）入关后，计划包一辆出租车回韶关。排了一会儿队后，她坐上了一个名叫章亚军的小伙子的出租车。
章亚军与赵美伶年龄相仿，穿着深圳出租车司机统一款式的工作装——白色夹克上衣、黑色牛仔裤、黑皮鞋。小伙子留着小平头，虽然皮肤稍黑，但大眼睛，高鼻梁，显得格外精神。他前些年从潮州汽车技术学校毕业后，经老乡介绍就来深圳跑出租了。章亚军性格开朗，为人热情，好交朋友。他平时接触面广，交过不少男女朋友。但在个人婚恋方面，他的心还像是漂在水面上，什么时候结婚，与谁结婚，都没有想好，也没有固定对象。在潮州老家，他家只有姐弟俩，姐姐已经出嫁了，父母多次催他结婚生子，说抱上孙子后心里才能踏实。可他总是说不着急，碰到合适的人再说。
章亚军看到坐在副驾位置的这位香港少妇既美丽又大方，穿着也尽显时尚感，身上还暗香浮动，一时就有了美妙的联想，于是笑着说：“小姐太漂亮了，我愿意免费为你服务！韶关这趟车我不收费了！”
美伶扭头看着章亚军说。
“你这么漂亮，就当是你陪我游车河啦！”章亚军当了几年司机，讨好美女的话很是拿手。
本来，以赵美伶的阅历，她应该能够看得出，油嘴滑舌的的士佬之所以如此大方热情，那是因为的士佬的眼神中，写满了“色欲”二字。可赵美伶再一想，之前在欢场见过的人，有谁不是用这种眼神看她呢？她习惯性地接受了章亚军的夸赞与好意，且心里亦如从前在 WP 俱乐部一样地愉快。
从深圳到韶关，两日后再从韶关回深圳，章亚军不仅没有收取赵美伶一分钱车费，而且在赵家附近的水果店，他还花钱买了两箱水果当作伴手礼，送给了赵美伶的父母。只是老人家不知道，当女儿坐着章先生的车返回深圳的途中，他们俩绕道惠州城，会友、住宿。
“我在惠州有位好姐妹呢！”赵美伶说。
“那就顺路去探访她一下！”
“不好吧，太麻烦你了！”
“没有问题啦！我为美人做事，乐意，乐意啦！”
赵美伶于是电话联系好惠州的好姐妹阿芬，章亚军随后在岔路口便朝惠州方向奔去。
也许章亚军是老司机，他的车开得利索、娴熟，动作还潇洒自如得有几分翩翩美感。
“小姐想听什么歌？”他问赵美伶。
赵美伶与阿芬道别后，已是晚上八点半了。章亚军开车只走了几百米，就突然说道：“哎呀，喝酒不能开车！怎么办呀赵小姐，我刚才也喝了不少酒！”
但直至次日早晨，两个人都没有走出那一间双床房。
赵美伶说随便吧，粤语歌英文歌都好。
章亚军于是一路放着英文恋曲，让他们俩的同车行多了几分浪漫和愉快的感觉。
阿芬说西湖宾馆的盐焗鸡特别有名，她要请赵美伶吃饭，以此报答她在 WP 俱乐部期间赵家姐妹对她的照顾。
久别重逢的两姐妹，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席间，一高兴就都喝了不少啤酒。而章亚军也像是忘了开车的事，更是英雄海量般地豪饮一回。
赵美伶与阿芬道别后，已是晚上八点半了。章亚军开车只走了几百米，就突然说道：“哎呀，喝酒不能开车！怎么办呀赵小姐，我刚才也喝了不少酒！”
赵美伶停顿了一下，说：“要不在惠州住一晚再走？”
“好吧！安全第一，明天再走。” 章亚军调了车头，又回到西湖宾馆。刚才吃饭的餐厅是宾馆副楼。这时，章亚军停好车，就到酒店前台办理了旅客登记手续。
他拿了房卡回到停车场，对赵美伶说：“只剩一间双床房了，你住，我在车上对付一晚就是了！”
“那怎么行！要不你送我上房间后，另外找别的酒店吧……”
“好！”章亚军随即拎着赵美伶的随身行李，带她上了酒店房间。
但直至次日早晨，两个人都没有走出那一间双床房。
事后，赵美伶忘不了她与章亚军在那间客房一个晚上的疯狂，他俩显然都不是纯情男女，于是如鱼得水地体验了偷情的诱人滋味。
章亚军行房事的特点是不开灯、不说话，只是动作时而粗鲁野蛮，时而和风细雨。
也许，对于两个熟悉情事的男女，他们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怎么做。
2008 年的某一天，赵美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电话中找赵美红推算，猜测惠州一夜有问题，孩子的父亲可能是章亚军！面对这幸与不幸的结果，赵美伶几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她知道，几年来郑一豪一直想当爸爸，还用中医食疗的方法调理身体，但总不能如愿。为此，两个人去医院体检，结果是她没有问题，问题是郑一豪精子成活率太低。
也正因如此，她平时就没有避孕的习惯，谁知惠州一夜，就制造出这等出轨铁证。
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生出一个野种呀？赵美伶记得，在她韶关老家，她的远房表嫂，就因为与男邻居暧昧，仅仅是被她表哥发现两个人跳舞时抱得紧了些，表哥就把表嫂打成脑震荡。住院出来后，从此别说跳舞，就是说话都不利索了，还经常性控制不住流口水……表嫂以残疾之身为自己与他人的暧昧付出了代价。想到这里，赵美伶就不知如何是好。平时细心的郑一豪发现妻子情绪不好，就一再问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看看医生？”
赵美伶摆摆手，可话音刚落，她又恶心呕吐起来。
“不行，你这是病了，咱们一起看医生去！”
正好，郑一豪这段时间被公司派往上海出差，赵美伶借机就联系好章亚军，赶紧到深圳妇儿医院做手术。可在术前体检时，发现赵美伶患有严重的盆腔炎。医生劝赵美伶，说：“你要考虑好，你这个病不能做人流手术，否则今后可能怀不上孩子哟！”赵美伶愣了半天，身边的章亚军也一筹莫展。医生好心劝道：“你俩也都是该做父母的人了，为啥要做掉呢？还是个男……哎！我不该多嘴！”
章亚军想，孩子生出来了，你们能养就养，不能养的话，他就先做亲子鉴定，确定是他章某人的种，那他岂不是拣了便宜，他就等于让香港太太赵美伶无偿替他代孕生子了。
空气像是凝固了，两个人半天没有开口。赵美伶跪得累了，身体摇摆了一下，郑一豪过去，搀扶她坐进沙发，叹息了一声，弱弱说道：“算了，孩子生下来，我们养！”赵美伶泪眼相视，她感到老公意外、反常。但她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郑一豪这是为什么？
赵美伶见丈夫超出意料的反应，就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而此时郑一豪的心已经软了下来，那种与出轨妻子离婚另娶的男子汉气概，在他心里升腾了约有半小时，就烟消云散了。
郑一豪想：我与赵美伶结婚这些年了，一直想当父亲而不得，医生也说妻子怀孕不成的责任可能在男方；我如果接受她这次出轨，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岂不是歪打正着、将错就错吗？我从此就少了无能力让妻子怀孕的压力。再说，我原谅了妻子出轨的过错，换来妻子对我的愧疚和感激，也不是坏事呀！
郑一豪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章亚军受到父母的鼓励，一心想要回孩子的态度，让赵美伶苦恼、无奈、矛盾。她不得不对郑先生坦白，说她当初因为想隐瞒自己怀孕，而私下里找过章亚军去做人流的事，也说了章亚军看过孩子、一心讨要孩子的事。
赵美伶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漱口，洗脸。她不敢见医生，一见，丑事就瞒不住了。她想找机会到深圳，悄悄做人流手术，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正好，郑一豪这段时间被公司派往上海出差，赵美伶借机就联系好章亚军，赶紧到深圳妇儿医院做手术。可在术前体检时，发现赵美伶患有严重的盆腔炎。医生劝赵美伶，说：“你要考虑好，你这个病不能做人流手术，否则今后可能怀不上孩子哟！”赵美伶愣了半天，身边的章亚军也一筹莫展。医生好心劝道：“你俩也都是该做父母的人了，为啥要做掉呢？还是个男……哎！我不该多嘴！”
“什么什么？你说男……男孩吗？”章亚军眼放红光。“是呀！做了可惜了！除非你一辈子不想再要……”医生摇头。赵美伶站起来说：“那我们再商量商量。”她拉章亚军走出诊室。两个人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赵美伶心里仿佛有了主意。她不接受以后生不了孩子的后果，她要生下这个儿子，至于郑一豪那边怎么办，她想到时候再说。她盯着章亚军看，发现此时的章先生，竟然比刚来医院时轻松了许多。刚才一脸严肃，现在却喜形于色，一副即将当父亲的幸福模样。
那天，赵美伶打电话给章亚军，对他说在惠州那一夜……“有了”。章亚军在电话里愣了好大一会儿，他原以为遇到“狠手”了，想来敲诈他，结果赵美伶始终没有提钱的事，连到医院的花费也不让他出一分一文，他这才相信了赵美伶“有了”之说无误。“只陪我到医院，给我做个伴，行吗？”来医院前，赵美伶这样说。
章亚军连连说好，好，又说：“那我还在福田口岸旅客出口接你！”
在章亚军看来，陪同赵美伶做个人流手术不算个啥事，毕竟自己是涉嫌播种者。但医生说赵美伶不适合做手术，而且她怀的竟然是个男孩，这让章亚军不得不产生了美妙的想法。“那你就生下来吧！不然伤了你身体划不来，再说你老公又没有捉奸捉双……”章亚军这样说。
章亚军想，孩子生出来了，你们能养就养，不能养的话，他就先做亲子鉴定，确定是他章某人的种，那他岂不是拣了便宜，他就等于让香港太太赵美伶无偿替他代孕生子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赵美伶无奈地说，心里仍不轻松。回到香港后，赵美伶想吐的时候多了，饭桌上也少不了醋。终于有一天，郑一豪带赵美伶回父母家度周末，郑母是过来人，见了赵美伶的反应，才说八成有喜了。郑一豪被母亲点醒了，高兴不已：“啊！老婆！你这是妊娠反应？你是有、有了啊？哈哈，我终于可以当父亲了！”
郑一豪一副终偿所愿的样子。但回到自己家，赵美伶却梨花带雨般地哭了，显得无比伤心与愧疚。
赵美伶：“老公，对不起，我做错事了！”说完，赵美伶竟然跪在客厅茶几旁的地毯上。
郑一豪愣住了，惊讶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啊？做错，做什么了？”
赵美伶低头不语，眼泪像掉线似的。郑一豪心地善良，性格不刚。他抽了纸巾递给妻子，忍不住说：“什么错老公都迁就你，你别哭，别难过！”
赵美伶听了这话，才鼓起勇气说：“我回老家，那个的士佬叫我喝酒，后来就，就……孩子可能是他的！”
…………
空气像是凝固了，两个人半天没有开口。赵美伶跪得累了，身体摇摆了一下，郑一豪过去，搀扶她坐进沙发，叹息了一声，弱弱说道：“算了，孩子生下来，我们养！”赵美伶泪眼相视，她感到老公意外、反常。但她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郑一豪这是为什么？
他其实一直担心赵美伶的忠诚问题，否则也不会让她早早从WP 俱乐部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他像任何一个丈夫一样，对这种事感到气愤、痛苦、失望。但爱妻至深的他，转念一想，难道他就对妻子忠诚吗？
在认识赵美伶之前，他去过深圳许多欢场夜店，当他同居了多年的香港女友抛弃他之后，他的男人需求，不就是靠婚姻之外的男欢女爱解决的吗？就是认识了赵美伶之后，他陪同客户去澳门，甚至还与白俄女子一夜风流。当他无法说他是忠诚的丈夫时，他对妻子的行为就失去了指责的勇气和道义上的合理性。否则便觉得自己太虚伪、太自私。那种“只许丈夫放火，不许妻子点灯”的观点，在郑一豪来说是缺少心理支撑的。
赵美伶见丈夫超出意料的反应，就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而此时郑一豪的心已经软了下来，那种与出轨妻子离婚另娶的男子汉气概，在他心里升腾了约有半小时，就烟消云散了。
郑一豪扶着妻子回到卧室，赵美伶感动地说：“老公，你是天下心胸最宽广的男人，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
郑一豪揽着妻子躺在软软的大床上，见妻子情绪好转了，就回了一句：“谁让你这么漂亮、性感，我原不原谅你不由我，由心，由我们俩的身体！我若不原谅你，岂不正好给别的男人制造机会？！”
赵美伶不说话了，她热吻着老公，从嘴唇、耳朵、胸部，再到……妻子是知道丈夫的趣味的，很快郑一豪就兴奋起来，不管不顾地进行起床上大战。
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酣畅淋漓地并排躺在床上，郑一豪这时才又补充一句：“你以后不能再见那个的士佬哟！”
“当然，你放心！”赵美伶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们一家三口过日子，我可不想节外生枝了！”末了又补充说：“老公谢谢你！”赵美伶不知道，郑一豪之所以这么大度，竟然原谅她出轨并怀上他人孩子这等原则性错误，其实有着他迫不得已和顺水推舟的因素。
郑一豪想：我与赵美伶结婚这些年了，一直想当父亲而不得，医生也说妻子怀孕不成的责任可能在男方；我如果接受她这次出轨，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岂不是歪打正着、将错就错吗？我从此就少了无能力让妻子怀孕的压力。再说，我原谅了妻子出轨的过错，换来妻子对我的愧疚和感激，也不是坏事呀！
郑一豪想过，妻子来自 WP 俱乐部，她本就是情史丰富之人，只要不过分，不影响他当丈夫的脸面，那个的士佬仅仅像个面首而已，他不知道我们生下来的孩子是他的，他在深圳，我们在香港，我把这个事当作试管婴儿或是捐精受孕生子来看，未见得不是好事。
真是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赵美伶出轨了，她老公最后理解成“未见得不是好事”。
故事如果到此打住，恐怕跟皆大欢喜差不多。但是，有句话是“有钱难买心里想”。
郑一豪心里想的是让老婆为他生儿子，但儿子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章亚军却不这么想。
更何况赵美伶所说的“与章亚军断绝往来”本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事。章亚军认为，你赵美伶做人流手术来找我，不做人流了就不找我了。那怎么行？你说你们决定要这个儿子，你们生你们养，那我呢？我也想要儿子，我也能养我的儿子。
显然，郑一豪作为合法丈夫，他有权与妻子赵美伶商量决定，通过人流手术打掉孩子。而章亚军没有对别人妻子的胎儿主张去留的权利。但是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没有人能决定他的生死了，作为被法律保护的婴幼儿，相关人只能划分孩子的抚养权和归属权。
按此逻辑，郑一豪是无权阻止作为亲生父亲的章亚军接近孩子的。如果赵美伶同意把孩子交给章亚军抚养，郑一豪也无权阻止。
赵美伶于 2009 年 7 月在深圳生下了一个儿子，郑一豪给孩子取乳名叫“小郑仔”，章亚军给孩子取乳名叫“小章仔”。赵美伶不敢得罪两个“父亲”，于是在郑一豪面前称孩子“小郑仔”，在章亚军面前叫孩子“小章仔”。这样来回切换称呼容易出错，赵美伶干脆改叫孩子“仔仔”了。
在章亚军采取讨还小章仔行动之前，郑一豪一开始确实把小郑仔视作己出，还一再赞叹：“这孩子太像他妈妈了！太可爱了！”双喜临门的是，赵美伶的单程证也在孩子出生当日批复下来了。夫妻俩开玩笑说，怎么这孩子不想当香港人，非要当个深圳人。不然只要晚几天，妈妈拿了单程证，在香港医院生产，那么这小家伙睁开眼就是香港人了。
这时从表面上看去，郑一豪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好生幸福。但是章亚军当了父亲的激动心情按捺不住，他在郑一豪不在产房时，偷偷地看过几回孩子。他对赵美伶说，他喜欢这个儿子，希望将来亲自养大儿子。
章亚军在潮州老家的父母知道情况后，当然高兴得不得了，还反复叮嘱儿子：“一定要给我们把孙子要回来！这是天赐我们章家的子孙呐！”
郑一豪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章亚军受到父母的鼓励，一心想要回孩子的态度，让赵美伶苦恼、无奈、矛盾。她不得不对郑先生坦白，说她当初因为想隐瞒自己怀孕，而私下里找过章亚军去做人流的事，也说了章亚军看过孩子、一心讨要孩子的事。
她说：“要不，咱们把孩子还给他吧！咱们以后再想办法要咱们俩的孩子。”
郑一豪无可奈何地又点头妥协了。
最后，经过两男一女背靠背的协商，郑一豪和赵美伶同意将孩子交还给章亚军。章亚军父母也赶来深圳，住进了儿子按揭贷款新买的住宅房，准备帮没有结婚但已当爹的儿子抚养孙子。但是离开不到一岁的孩子的赵美伶，才知道母子之情是难以割舍的。她的脑子仿佛不听她使唤了，她无时无刻不想念孩子。没有办法，她一次次向郑一豪提出请求，一次次回深圳看望孩子。
孩子当然是父母亲的纽带，这纽带从来不管父母具体是什么关系。章亚军与赵美伶在一次次交递婴儿的过程中，这一对没有婚姻关系的父母，语言相接之间，眼神碰撞之时，竟然有了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的错觉。于是，当孩子入睡之际，两个人便又按捺不住，激情似火……
赵美伶如此这般地慢慢习惯了与两个男人分别过着两个城市、两个家庭的生活。只是她有些恍惚，好像章亚军才是丈夫，郑一豪更像个情人。
这种三人行式的和睦关系，却因为于海的出狱而难以为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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