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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四)
作者:张建全 来源:那时深圳爱情 责任编辑:manman 2024-10-24 人已围观
于海 2010 年刑满释放后,经四处打听,急切地与赵美伶恢复了联系。
赵美伶曾经想过要远离入狱后的于海。当年于海被捕,她担心于海会在吸毒案中把她“咬”出来,因为她比别人都清楚,她曾经在于海的授意下,从香港兰桂坊酒吧街一个外号叫“鲨鱼”的光头男手中,把一粒粒不会在人体中溶化的食用胶囊吞入肚子里,再过关到深圳,排出体外,清洗后再交给于海。尽管于海告诉她不要问胶囊是什么,但她从电视上看到,她的行为实际就叫人体藏毒、运毒。
赵美伶没有料到,于海誓死保护着她,面对警方的审讯,他始终守口如瓶,一口咬定他手中的摇头丸来自深圳一个外号叫“台湾仔”的人,且是他在夜店醉酒时偶然买到的……而恰好这个“台湾仔”又确实存在,且已另案收押。在“台湾仔”的口供中,他供货的对象很杂,已经记不清有没有于海了。
于海如此便成功地让“台湾仔”替赵美伶当了背锅侠。
“我怎么也不能出卖我的女人呀!”在赵美伶为于海安排的压惊晚宴上,于海这样耳语道。
“我怎么也不能出卖我的女人呀!”在赵美伶为于海安排的压惊晚宴上,于海这样耳语道。
赵美伶与于海虽然不是夫妻,而仅仅是情人,但由于于海对她“够意思”,她也就打消了结束两人关系的念头,心想身边有一个这样保护自己的男人不是坏事。
人都会见面三分亲的,何况赵美伶与于海本就有很好的感情基础。许许多多往日留下的快乐记忆,竟然使两人产生久别胜新婚的感觉。于是,赵美伶与于海爱火重燃,且愈烧愈旺。可当两个人几次缠绵过后,深聊起分别后几年来彼此的生活境况时,于海在得知赵美伶竟然又多出来一个情人,且跟这个情人还生了个儿子时,便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赵美伶“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赵美红本来支持这个计划,但却因赵美伶的取舍跌破眼镜。她要与于海结婚,与之相守百年。
“啊!有结婚证、有工作的香港丈夫你不要了?”父母吃惊地问她。
2011 年秋,某日。郑一豪带赵美伶和母亲在北角一家茶楼喝茶,其间郑母对赵美伶一脸嫌弃。老人家很难接受儿媳妇出轨生子的丑事,多次私下鼓动儿子离婚。尽管郑一豪劝妻子理解老人家,但赵美伶自己感觉压力山大。她想,如果孩子生父不要孩子,由她与郑一豪养育孩子,而孩子又能与郑一豪建立深厚的感情,章亚军也不再生出是非,那他们的夫妻关系还可以维持下去。这样,虽说孩子生父是别人,但她老公身体有问题,以此正好平衡了她的过错。可现在章亚军已经要走了孩子,郑母见儿子鸡飞蛋打,身边剩下个水性杨花的儿媳妇,自然就怨气难消。给儿子儿媳脸色看,也就不难理解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赵美伶又着手解决与章亚军的“那种”关系。她从郑一豪在香港的住处搬离,然后回到深圳。
赵美伶是郑一豪包的士送到皇岗口岸香港出境口的,当于海在皇岗口岸深圳入境口接到她时,可能郑一豪乘坐的出租车还在返程途中。赵美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两个男人交接的物品,也像她这个即将年届而立之年的女人,从“河东”通过口岸天桥来到“河西”。
在皇悦花园和于海同居三个月后,赵美伶和于海在深圳一家酒店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林子祥、叶倩文的经典名曲《选择》——
可是坐牢坐得学会了掩饰自己情绪的于海,此时只能把怨恨埋在心里。表面上,他努力地装得像个意识超前的艺术家,表示“理解”在自己不在身边时,赵美伶的“无奈”,他笑着调侃:“谁让我的女人漂亮性感呢!”
此时此刻的于海,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他知道当下的社会,有犯罪前科的人是低人一等的。赵美伶现在仍然能够接受他当着地下情人,他于海就算烧高香了,人家穿上衣服说不认识你,你去哪儿说理去?
就这样,一个更加复杂且混乱的男女情感关系,牵着一女三男乱步前行,直至两年后赵美伶被杀才结束。
人性多贪,男女皆然。站在女性角度上说,赵美伶是强悍的、聪明的,也是驭男高手,但身陷其中的赵美伶却感觉到复杂的情感关系反噬着她的幸福。
时间长了,她一来感觉精力有限,二来心理负担日益加重。或许还有孩子的因素,她越来越难以应付日益复杂的局面。赵美伶常向姐姐赵美红诉苦,姐姐也帮她出主意。后来,她便想给自己卸包袱。经过反复挣扎与思考,她意识到自己无法长期维持与三个男人的关系,于是决定做出取舍,确定选择一个人,作为自己未来的情感归宿。
赵美红本来支持这个计划,但却因赵美伶的取舍跌破眼镜。她要与于海结婚,与之相守百年。
“啊!有结婚证、有工作的香港丈夫你不要了?”父母吃惊地问她。
“唉!有儿子、有儿子他爹你不要,而且人家在深圳有房有车有工作!”姐姐瞪大眼睛问她。
“我和于海有真感情,他现在一无所有,我不能舍弃他!”赵美伶竟然自觉是个仗义之人,是个珍惜爱情的人。其实她心里还想说:“在吸毒案中于海还保护过我!”她似乎在用婚姻来偿还自己欠于海的人情。
“你呀!够蠢!”赵美伶父母无奈地叹道。
“妹呀!你将来会后悔的!”赵美红恨铁不成钢。
2011 年秋,某日。郑一豪带赵美伶和母亲在北角一家茶楼喝茶,其间郑母对赵美伶一脸嫌弃。老人家很难接受儿媳妇出轨生子的丑事,多次私下鼓动儿子离婚。尽管郑一豪劝妻子理解老人家,但赵美伶自己感觉压力山大。她想,如果孩子生父不要孩子,由她与郑一豪养育孩子,而孩子又能与郑一豪建立深厚的感情,章亚军也不再生出是非,那他们的夫妻关系还可以维持下去。这样,虽说孩子生父是别人,但她老公身体有问题,以此正好平衡了她的过错。可现在章亚军已经要走了孩子,郑母见儿子鸡飞蛋打,身边剩下个水性杨花的儿媳妇,自然就怨气难消。给儿子儿媳脸色看,也就不难理解了。
也许是出于回避郑母的压力,也许是看不到当香港太太的前途,也许是牵挂被章母养在深圳的儿子,赵美伶遂向郑一豪提出了离婚的请求。尽管郑一豪仍旧劝她慎重考虑,甚至流着泪说他舍不得妻子离开,但赵美伶一次次看望孩子,一次次私会章亚军,郑一豪慢慢地也就转变了态度。
“如果离婚让你好过,那我也不勉强你了!”郑一豪落寞而伤感地说。
“都是我不好,你对我的包容、宠爱,我会记一辈子。我们离婚了,我还想继续当你的女朋友,只要你不嫌弃!”
郑一豪说:“那好吧!我们情非常人,婚姻缘浅,就改作男女朋友吧……”
就这样,郑一豪和赵美伶在领取了离婚证后,还一同到坪洲岛情人民宿过了一个周末,床上激情依旧。两人甚至相约以后仍以男女朋友的身份来这里,享受只有两个人才能懂的浪漫。
接下来一段时间,赵美伶又着手解决与章亚军的“那种”关系。她从郑一豪在香港的住处搬离,然后回到深圳。
于海这时已经在皇岗口岸附近的皇悦花园租到了两居室套房。当赵美伶走出口岸的旅客通道,于海就高兴地迎上前去,接住赵美伶手上超大的拉杆行李箱。
赵美伶是郑一豪包的士送到皇岗口岸香港出境口的,当于海在皇岗口岸深圳入境口接到她时,可能郑一豪乘坐的出租车还在返程途中。赵美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两个男人交接的物品,也像她这个即将年届而立之年的女人,从“河东”通过口岸天桥来到“河西”。
不过这样的戏剧场景,是她从前没有想到的。
于海和赵美伶一进房门,身体就相互缠绕在一起……于海有一种打败郑一豪的成就感,也有击败章亚军的优越感。此刻,赵美伶像是他于海的战利品,像一张大床上充满诱惑的肉泥,他揉搓,翻弄,骑压,征服……
赵美伶也有一种轻松感、刺激感与幸福感,她对自己、自己的肉体心生敬意,她知道,三个男人无一例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几年来,她掌控、调度、轮换驭使着这三个男人,且她从来是掌握主动的那个人。
“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宝贝!我的一切!”于海满头大汗地冲刺、呻吟……
在皇悦花园和于海同居三个月后,赵美伶和于海在深圳一家酒店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实事求是地说,于海是赵美伶身边男人中形象最好的。他身高将近 1.8 米,他有广东人特有的鼻子,双眼皮,大眼睛,黄皮肤,看上去十分帅气。加上他时常留着齐耳长发,有时还在脑后扎根小辫什么的,十足的艺术范儿。
婚礼上,他有许多歌友也来了,还嚷嚷着由一对新人演唱了
林子祥、叶倩文的经典名曲《选择》——
于海:“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赵美伶:“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但这样浪漫的婚礼,却无法改变赵美伶家人对于海的态度。他们都怀有成见,认为于海是破坏赵美伶幸福家庭的罪人,所以对他们俩冷眼观望多于热情祝福。在这种氛围中,于海和赵美伶在深圳的夫妻生活的开局并不像婚礼那么美好。
“唉!娶老婆不就是要做饭洗衣吗?你在咱们韶关老家看看,哪个妻子等着老公做饭!”
于海:“这样的心情——”
赵美伶:“这样的路——”
合:“我们一起走过。”
赵美伶:“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到天荒——”
于海:“希望你能陪我到海枯到石烂——”
合:“就算一切重来,我也不会改变决定,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参加过那场婚礼的人,都印象深刻,说太浪漫、太深情、太令人羡慕了。
但这样浪漫的婚礼,却无法改变赵美伶家人对于海的态度。他们都怀有成见,认为于海是破坏赵美伶幸福家庭的罪人,所以对他们俩冷眼观望多于热情祝福。在这种氛围中,于海和赵美伶在深圳的夫妻生活的开局并不像婚礼那么美好。
很快,两个都不习惯过油盐酱醋茶日子的人,却进入到油盐酱醋茶的考场。于是,矛盾、摩擦、争吵就成了日常生活中的内容,于海的形象在赵美伶的眼中极速地变化着,他从过去仪表堂堂的男朋友和浪漫情人,变成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疲惫歌手;从西餐厅里共进烛光晚餐的绅士,变成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醉酒一顿的懒散青年。赵美伶感觉不到他艺术家的浪漫,反而感到他在夜店工作的混乱与庸俗;过去郑一豪宠她、照顾她,甚至在她犯了大错时包容她,从不用言语伤她自尊,而眼前这位歌手,睡觉磨牙,如厕不冲水,不收拾屋子,还不习惯洗澡,至于做饭洗衣,那就更不用说了。
“唉!娶老婆不就是要做饭洗衣吗?你在咱们韶关老家看看,哪个妻子等着老公做饭!”
“我不在韶关,我在深圳!”
“在哪儿你也是老婆,你不是公主!”
“我结婚这么些年!”赵美伶意识到话说猛了,就改口道,“我可以做家务,但你不能事事靠我!”
“不靠你,靠谁?我就你一个老婆!你又没有工作,不上班!”
“我不上班就没有事了,就专门伺候你?”
“哟!我听出来了,你还有事,还要照顾儿子,你偷偷去找章亚军!你以为我不知道……”
赵美伶很快为自己改嫁而后悔了。
于海没有想到婚姻生活会有如此大的压力;也没有想到,驻唱歌手的职业平台越来越小,竞争如此之大。当一个来自某省、某县,甚至某村的歌手,只要歌唱得还行,不管有没有音乐学院的文凭,对方工资要得比他少一点,他就有被替代的危险。为此,他只能用唱更多歌,要更低的价来维持自己的工作。更令他愤慨的是,他刑满释放的历史,好像是个人尽皆知的新闻,让他的社交圈越来越小,别人回避他、孤立他。
而他眼中的前香港太太赵美伶,竟然没有多少积蓄,离婚也因错在她而没有分得财产。这让他这个歌手大失所望,也备感困扰。原来养活自己都十分勉强,现在还多了一个只会打麻将的人。要命的是,赵美伶爱打麻将,却总是赢少输多,劝她不要打,她却说她就这点爱好,不然一天到晚待在家,那不憋死了。这样,两个人在身体上的新鲜感越来越少了,争吵与矛盾却越来越多了。
人的思维习惯与行为逻辑,常常来自原生家庭的影响与以往的经历。赵美伶从离开韶关老家开始,凡事都在不断地调整改变中。她把自己现在与于海的婚姻和过去与郑一豪的婚姻作对比之后,就开始思考如何再做调整和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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