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一个月的奖金比社长还高——记一次影响深远的考核分配制度改革

“那你牵头搞一个条例出来，”王荣山不等我回答又紧接着说，“就这么定，由丘盘连负责组织一个精干的班子，到内地一些有影响的报社考察，回来后尽快写出文件交编委会讨论。”会议便转题为研究奖金事项。散会后他又把我叫到办公室，商定考察名单和路线图，由我带一个组赴华东、华南，另一组赴东北。王荣山办事风格是雷厉风行的，报社许多员工都领教过，这一次我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当时，区汇文社长正在北京看望重病中的文艺部编辑叶剑眉（革命先烈叶挺将军的女儿）。王荣山当即去电联系上区汇文，对叶剑眉表示慰问，并详细汇报了会议的情况。“这个问题你们研究得很好，也是我早就想解决的。”区汇文完全同意并叮嘱要尽快出发。
 
1993年春节后第一周，正好我轮值夜班。夜班一结束，我们一行即飞赴上海等地。从2月17日起，先后考察了《解放日报》《文汇报》《南京日报》以及《广州日报》，东北组也同期考察了《沈阳日报》等多家主流媒体。2月25日返回深圳，旋即向编委会做了汇报并上交了书面考察报告。
 
编委会极为重视，责成我们尽快拿出《〈深圳特区报〉分配制度改革方案》（以下简称《方案》）。为此，还专门成立了起草小组，由我牵头。为了摆脱日常事务的干扰，要我们住进上海宾馆，精心起草《方案》。
   
根据考察，华东、华南、东北一些主要报社在分配上大多都还是吃“大锅饭”，没有现成方案可以照搬。“怎么办？”“大胆干，《特区报》就要特别敢于走新路。”社长区汇文和总编辑王荣山一再给我们撑腰打气，这使小组成员在思想上没有羁绊，可以在创新的天空展翅高翔。
 
报社的分配制度改革，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我们把它分解为两大部分：首先是采编部门（称为B系列），这是龙头，只要这部分改革成功，整个报社就会活起来；其次是党政工团和广告发行以及印务等部门（称为A系列）。我们确定首先突破采编部门的分配制度改革。
 
指导原则是：引进竞争机制，鼓励多写稿、写好稿，编好每一个版，出好每一天的报纸，奖金不封顶，记者、编辑的奖金可以高于社长、总编辑。
 
“说到底，就是让大家多拿一点钱。平常说让大家热爱《深圳特区报》，热爱什么？要把它变成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建一流的报社，办一流的报纸，做一流的工作，出一流的人才，获一流的收入，把报社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与每个员工的收入挂钩。”翻开1993年的笔记本，这是我当时跟起草小组说的一段话，现在来看这些观点不见得完全正确和科学，但确实是我当时主管分配制度改革的指导思想的真实记录。
 
为了制订好这个方案，我们在上海宾馆争分夺秒工作，工作氛围非常好。在充分讨论的基础上，我们先着手起草“《深圳特区报》关于内部管理和内部稿费评定的暂行规定”这一主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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